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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娃傳》描寫的是滎陽公子鄭生到長安,在平安里與名妓李娃傾心,后來資盡,被老鴇設計逐出。輾轉入兇肆(協(xié)辦喪事的殯儀鋪),靠唱挽歌自給。在天門街的挽歌比賽中,鄭生以聲情并茂的動人表演為其所在的東肆打敗了西肆,卻被他進京入計的父親認出。

其父以他玷辱門庭,與他斷絕父子關系,棄之而去。經(jīng)兇肆同輩搭救,鄭生保住了性命,卻淪為乞丐。在一個大雪之夜,鄭生行乞到安邑東門,被李娃認出。經(jīng)李娃調護,鄭生恢復了健康,并且科舉連中,登第為官,與李娃結為夫婦。李娃被封為汧國夫人,鄭生也與其父和好如初。

《李娃傳》作于貞元十一年(795),可能根據(jù)唐代民間說唱故事一枝花話改編而成,收入《太平廣記》484卷。

擴展資料:

創(chuàng)作背景

戴望舒在《小說戲曲論集·讀〈李娃傳〉》中認為,《李娃傳》不可能是貞元十一年的作品,他提出了兩條證據(jù):第一,"因為那時以古文筆法寫小說的風氣尚未大開"。

第二,當時,"白行簡和其兄白居易丁父憂,居喪于襄陽,決無認識那鼓勵他寫小說的李公佐的可能。"因此,他認為"乙亥"是"乙酉"之誤,即貞元二十一年,即永貞元年的八月初。

作者簡介

白行簡(776-826),字知退,白居易之弟。元和二年(807)進士,曾任左拾遺、度支郎中、膳部郎中等職!杜f唐書》本傳說他:”文筆有兄風,辭賦尤稱精密,文士皆師法之!

參考資料來源:百度百科——李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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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李娃傳》故事梗概

唐玄宗天間,為了科舉,一位出身地方名門的年輕人只到了長安。在長迷戀上了平康坊的妓女李娃,遂如膠似漆往來于妓館?墒牵疱X用完之際也就是情緣了斷之時,本來足夠兩年的盤纏很快被揮霍一空,這位年輕人被趕出了妓館,李娃也消失了蹤影。一文不名的年輕人病倒于街頭,幸而被喪鋪的伙計救活,后來便成為一名在喪事上唱挽歌的歌手,并且很快名揚京城。但就在他與人比賽唱挽歌的當天,被來到京城的父親發(fā)現(xiàn),結果他被憤怒的父親暴打一頓昏死在路上。后來,好容易撿回來一條命的年輕人淪為乞丐,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日他偶然走到了李娃的門口。

看到年輕人面目全非的悲慘狀態(tài),李娃的心被深深地刺痛和打動了。于是她給義母繳納了自己的贖身費,搬出妓館另住,開始全心全意地照顧這位年輕人。先是用了一年時間調養(yǎng)好了年輕人的身體,接著又給他買齊了書籍,鼓勵年輕人為參加科舉考試做準備。經(jīng)過數(shù)年的努力之后,年輕人終于以第一名的成績通過了科舉考試。加之世間對他的人品評價也很好,所以年輕人被任命為四川成都的名官員。 年輕人準備前去赴任之際,李娃告訴年輕人說,自己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現(xiàn)在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年輕人苦苦懇求李娃留下,李娃遂答應送他入川到劍門,結果他們在劍門遇見了已經(jīng)成為成都地方長官的父親。年輕人的父親原諒了改過自新的兒子,并且承認了兒子和李娃的婚事。自此以后,李娃相夫教子,孝順父母,帶來了全家的興旺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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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越劇李娃傳故事簡介

公子赴京應試,與名妓李娃相愛,幾乎被其父鞭死。后流落街頭,得李娃救護,發(fā)憤用功,應試得中。其父回心轉意,認李娃為兒媳。全篇情節(jié)波瀾起伏,結構完整。后世多改編為戲曲。

《李娃傳》虛構了一個娼娃與所愛士人滎陽公子歷經(jīng)磨難,終于圓滿結合并獲得很高榮耀的喜劇性結局,表現(xiàn)了作者對倡優(yōu)女子的同情和品格的贊美,有濃厚的理想色彩。 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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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娃傳》里的女主人公是誰

  女主人公是李娃。

 事簡介:

  滎陽公子赴京應與名妓李娃相愛,幾乎被其父至死。后流落街頭,得李娃救護督促,發(fā)憤用功,應試得中。其父回心轉意,認李娃為兒媳。全篇情節(jié)波瀾起伏,結構完整。后世多改編為戲曲。

  《李娃傳》虛構了一個娼妓李娃與所愛士人滎陽公子歷經(jīng)磨難,終于圓滿結合并獲得很高榮耀的喜劇性結局,表現(xiàn)了作者對倡優(yōu)女子的同情和品格的贊美,有濃厚的理想色彩。

  《李娃傳》原文:

  汧國夫人李娃,長安之倡女也。節(jié)行瑰奇,有足稱者。故監(jiān)察御史白行簡為傳述。天寶中,有常州刺史滎陽公者,略其名氏,不書,時望甚崇,家徒甚殷。知命之年,有一子,始弱冠矣,雋朗有詞藻,迥然不群,深為時輩推伏。其父愛而器之,曰:"此吾家千里駒也。"應鄉(xiāng)賦秀才舉,將行,乃盛其服玩車馬之飾,計其京師薪儲之費。謂之曰:"吾觀爾之才,當一戰(zhàn)而霸。今備二載之用,且豐爾之給,將為其志也。"生亦自負視上第如指掌。自毗陵發(fā),月余抵長安,居于布政里。嘗游東市還,自平康東門入,將訪友于西南。至鳴珂曲,見一宅,門庭不甚廣,而室宇嚴邃,闔一扉。有娃方憑一雙鬟青衣立,妖姿要妙,絕代未有。生忽見之,不覺停驂久之,徘徊不能去。乃詐墜鞭于地,候其従者,敕取之,累眄于娃,娃回眸凝睇,情甚相慕,竟不敢措辭而去。生自爾意若有失,乃密徵其友游長安之熟者以訊之。友曰:"此狹邪女李氏宅也。"曰:"娃可求乎?"對曰:"李氏頗贍,前與通之者,多貴戚豪族,所得甚廣,非累百萬,不能動其志也。"生曰:"茍患其不諧,雖百萬,何惜!"他日,乃潔其衣服,盛賓従而往。扣其門,俄有侍兒啟扃。生曰:"此誰之第耶?"侍兒不答,馳走大呼曰:"前時遺策郎也。"娃大悅曰:"爾姑止之,吾當整妝易服而出。"生聞之,私喜。乃引至蕭墻間,見一姥垂白上僂,即娃母也。生跪拜前致詞曰:"聞茲地有隙院,愿稅以居,信乎?"姥曰:"懼其淺陋湫隘,不足以辱長者所處,安敢言直耶?"延生于遲賓之館,館宇甚麗。與生偶坐,因曰:"某有女嬌小,技藝薄劣,欣見賓客,愿將見之。"乃命娃出,明眸皓腕,舉步艷冶。生遂驚起,莫敢仰視。與之拜畢,敘寒燠,觸類妍媚,目所未睹。復坐,烹茶斟酒,器用甚潔。久之日暮,鼓聲四動。姥訪其居遠近。生紿之曰:"在延平門外數(shù)里。"冀其遠而見留也。姥曰:"鼓已發(fā)矣,當速歸,無犯禁。"生曰:"幸接歡笑,不知日之云夕。道里遼闊,城內(nèi)又無親戚,將若之何?"娃曰:"不見責僻陋,方將居之,宿何害焉。"生數(shù)目姥,姥曰:"唯唯。"生乃召其家僮,持雙縑,請以備一宵之饌。娃笑而止之曰:"賓主之儀,且不然也。今夕之費,愿以貧窶之家,隨其粗糲以進之。其余以俟他辰。"固辭,終不許。俄徙坐西堂,帷幙簾榻,煥然奪目;妝奩衾枕。亦皆侈麗。乃張燭進饌,品味甚盛。徹饌,姥起。生娃談話方切,詼諧調笑,無所不至。生曰:"前偶過卿門,遇卿適在屏間。厥后心常勤念,雖寢與食,未嘗或舍。"娃答曰:"我心亦如之。"生曰:"今之來,非直求居而已,愿償平生之志。但未知命也若何。"言未終,姥至,詢其故,具以告。姥笑曰:"男女之際,大欲存焉。情茍相得,雖父母之命,不能制也。女子固陋,曷足以薦君子之枕席!"生遂下階,拜而謝之曰:"愿以己為廝養(yǎng)。"姥遂目之為郎,飲酣而散。及旦,盡徙其囊橐,因家于李之第。自是生屏跡戢身,不復與親知相聞,日會倡優(yōu)儕類,狎戲游宴。囊中盡空,乃鬻駿乘及其家童。歲余,資財仆馬蕩然。邇來姥意漸怠,娃情彌篤。他日,娃謂生曰:"與郎相知一年,尚無孕嗣。常聞竹林神者,報應如響,將致薦酹求之,可乎?"生不知其計,大喜。乃質衣于肆,以備牢醴,與娃同謁祠宇而禱祝焉,信宿而返。策驢而后,至里北門,娃謂生曰:"此東轉小曲中,某之姨宅也,將憩而覲之,可乎?"生如其言,前行不逾百步,果見一車門。窺其際,甚弘敞。其青衣自車后止之曰:"至矣。"生下,適有一人出訪曰:"誰?"曰:"李娃也。"乃入告。俄有一嫗至,年可四十余,與生相迎曰:"吾甥來否?"娃下車,嫗逆訪之曰:"何久劬?quot;相視而笑。娃引生拜之,既見,遂偕入西戟門偏院。中有山亭,竹樹蔥蒨,池榭幽絕。生謂娃曰:"此姨之私第耶?"笑而不答,以他語對。俄獻茶果,甚珍奇。食頃,有一人控大宛,汗流馳至曰:"姥遇暴疾頗甚,殆不識人,宜速歸。"娃謂姨曰:"方寸亂矣,某騎而前去,當令返乘,便與郎偕來。"生擬隨之,其姨與侍兒偶語,以手揮之,令生止于戶外,曰:"姥且歿矣,當與某議喪事,以濟其急,奈何遽相隨而去?"乃止,共計其兇儀齋祭之用。日晚,乘不至。姨言曰:"無復命何也?郎驟往覘之,某當繼至。"生遂往,至舊宅,門扃鑰甚密,以泥緘之。生大駭,詰其鄰人。鄰人曰:"李本稅此而居,約已周矣。第主自收,姥徙居而且再宿矣。"徵徙何處,曰:"不詳其所。"生將馳赴宣陽,以詰其姨,日已晚矣,計程不能達。乃弛其裝服,質饌而食,賃榻而寢,生恚怒方甚,自昏達旦,目不交睫。質明,乃策蹇而去。既至,連扣其扉,食頃無人應。生大呼數(shù)四,有宦者徐出。生遽訪之:"姨氏在乎?"曰:"無之。"生曰:"昨暮在此,何故匿之?"訪其誰氏之第,曰:"此崔尚書宅。昨者有一人稅此院,云遲中表之遠至者,未暮去矣。"生惶惑發(fā)狂,罔知所措,因返訪布政舊邸。邸主哀而進膳。生怨懣,絕食三日,遘疾甚篤,旬余愈甚。邸主懼其不起,徙之于兇肆之中。綿綴移時,合肆之人,共傷嘆而互飼之。后稍愈,杖而能起。由是兇肆日假之,令執(zhí)繐帷,獲其直以自給。累月,漸復壯,每聽其哀歌,自嘆不及逝者,輒嗚咽流涕,不能自止。歸則效之。生聰敏者也,無何,曲盡其妙,雖長安無有倫比。初,二肆之傭兇器者,互爭勝負。其東肆車輿皆奇麗,殆不敵。唯哀挽劣焉。其東肆長知生妙絕,乃醵錢二萬索顧焉。其黨耆舊,共較其所能者,陰教生新聲,而相贊和。累旬,人莫知之。其二肆長相謂曰:"我欲各閱所傭之器于天門街,以較優(yōu)劣。不勝者,罰直五萬,以備酒饌之用,可乎?"二肆許諾,乃邀立符契,署以保證,然后閱之。士女大和會,聚至數(shù)萬。于是里胥告于賊曹,賊曹聞于京尹。四方之士,盡赴趨焉,巷無居人。自旦閱之,及亭午,歷舉輦輿威儀之具,西肆皆不勝,師有慚色。乃置層榻于南隅,有長髯者,擁鐸而進,翊衛(wèi)數(shù)人,于是奮髯揚眉,扼腕頓顙而登,乃歌《白馬》之詞。恃其夙勝,顧眄左右,旁若無人。齊聲贊揚之,自以為獨步一時,不可得而屈也。有頃,東肆長于北隅上設連榻,有烏巾少年,左右五六人,秉翣而至,即生也。整衣服,俯仰甚徐,申喉發(fā)調,容若不勝。乃歌《薤露》之章,舉聲清越,響振林木。曲度未終,聞者歔欷掩泣。西肆長為眾所誚,益慚恥,密置所輸之直于前,乃潛遁焉。四座愕眙,莫之測也。先是天子方下詔,俾外方之牧,歲一至闕下,謂之入計。時也,適遇生之父在京師,與同列者易服章,竊往觀焉。有小豎,即生乳母婿也,見生之舉措辭氣,將認之而未敢,乃泫然流涕。生父驚而詰之,因告曰:"歌者之貌,酷似郎之亡子。"父曰:"吾子以多財為盜所害,奚至是耶?"言訖,亦泣。及歸,豎間馳往,訪于同黨曰:"向歌者誰,若斯之妙歟?"皆曰:"某氏之子。"徵其名,且易之矣,豎凜然大驚。徐往,迫而察之。生見豎,色動回翔,將匿于眾中。豎遂持其袂曰:"豈非某乎?"相持而泣,遂載以歸。至其室,父責曰:"志行若此,污辱吾門,何施面目,復相見也?"乃徒行出,至曲江西杏園東,去其衣服。以馬鞭鞭之數(shù)百。生不勝其苦而斃,父棄之而去。其師命相狎昵者,陰隨之,歸告同黨,共加傷嘆。令二人赍葦席瘞焉。至則心下微溫,舉之良久,氣稍通。因共荷而歸,以葦筒灌勺飲,經(jīng)宿乃活。月余,手足不能自舉,其楚撻之處皆潰爛,穢甚。同輩患之,一夕棄于道周。行路咸傷之,往往投其余食,得以充腸。十旬,方杖策而起。被布裘,裘有百結,襤褸如懸鶉。持一破甌巡于閭里,以乞食為事。自秋徂冬,夜入于糞壤窟室,晝則周游廛肆。一旦大雪,生為凍餒所驅。冒雪而出,乞食之聲甚苦,聞見者莫不凄惻。時雪方甚,人家外戶多不發(fā)。至安邑東門,循里垣,北轉第七八,有一門獨啟左扉,即娃之第也。生不知之,遂連聲疾呼:"饑凍之甚。"音響凄切,所不忍聽。娃自合中聞之,謂侍兒曰:"此必生也,我辨其音矣。"連步而出。見生枯瘠疥癘,殆非人狀。娃意感焉,乃謂曰:"豈非某郎也?"生憤懣絕倒,口不能言,頷頤而已。娃前抱其頸,以繡襦擁而歸于西廂。失聲長慟曰:"令子一朝及此,我之罪也。"絕而復蘇。姥大駭奔至,曰:"何也?"娃曰:"某郎。"姥遽曰:"當逐之,奈何令至此。"娃斂容卻睇曰:"不然,此良家子也,當昔驅高車,持金裝,至某之室,不逾期而蕩盡。且互設詭計,舍而逐之,殆非人行。令其失志,不得齒于人倫。父子之道,天性也。使其情絕,殺而棄之,又困躓若此。天下之人,盡知為某也。生親戚滿朝,一旦當權者熟察其本末,禍將及矣。況欺天負人,鬼神不佑,無自貽其殃也。某為姥子,迨今有二十歲矣。計其貲,不啻直千金。今姥年六十余,愿計二十年衣食之用以贖身,當與此子別卜所詣。所詣非遙,晨昏得以溫凊,某愿足矣。"姥度其志不可奪,因許之。給姥之余,有百金。北隅四五家,稅一隙院。乃與生沐浴,易其衣服,為湯粥通其腸,次以酥乳潤其臟。旬余,方薦水陸之饌。頭巾履襪,皆取珍異者衣之。未數(shù)月,肌膚稍腴。卒歲,平愈如初。異時,娃謂生曰:"體已康矣,志已壯矣。淵思寂慮,默想曩昔之藝業(yè),可溫習乎?"生思之曰:"十得二三耳。"娃命車出游,生騎而従。至旗亭南偏門鬻墳典之肆,令生揀而市之,計費百金,盡載以歸。因令生斥棄百慮以志學,俾夜作晝,孜孜矻矻。娃常偶坐,宵分乃寐。伺其疲倦,即諭之綴詩賦。二歲而業(yè)大就,海內(nèi)文籍,莫不該覽。生謂娃曰:"可策名試藝矣。"娃曰:"未也,且令精熟,以俟百戰(zhàn)。"更一年,曰:"可行矣。"于是遂一上登甲科,聲振禮闈。雖前輩見其文,罔不斂衽敬羨,愿友之而不可得。娃曰:"未也。今秀士茍獲擢一科第,則自謂可以取中朝之顯職,擅天下之美名。子行穢跡鄙,不侔于他士。當?shù)a淬利器,以求再捷,方可以連衡多士,爭霸群英。"生由是益自勤苦,聲價彌甚。其年遇大比,詔徵四方之雋。生應直言極諫策科,名第一,授成都府參軍。三事以降,皆其友也。將之官,娃謂生曰:"今之復子本軀,某不相負也。愿以殘年,歸養(yǎng)小姥。君當結媛鼎族,以奉蒸嘗。中外婚媾,無自黷也。勉思自愛,某従此去矣。"生泣曰:"子若棄我,當自剄以就死。"娃固辭不従,生勤請彌懇。娃曰:"送子涉江,至于劍門,當令我回。"生許諾。月余,至劍門。未及發(fā)而除書至,生父由常州詔入,拜成都尹,兼劍南采訪使。浹辰,父到。生因投刺,謁于郵亭。父不敢認,見其祖父官諱,方大驚,命登階,撫背慟哭移時。曰:"吾與爾父子如初。"因詰其由,具陳其本末。大奇之,詰娃安在。曰:"送某至此,當令復還。"父曰:"不可。"翌日,命駕與生先之成都,留娃于劍門,筑別館以處之。明日,命媒氏通二姓之好,備六禮以迎之,遂如秦晉之偶。娃既備禮,歲時伏臘,婦道甚修,治家嚴整,極為親所眷尚。后數(shù)歲,生父母偕歿,持孝甚至。有靈芝產(chǎn)于倚廬,一穗三秀,本道上聞。又有白燕數(shù)十,巢其層甍。天子異之,寵錫加等。終制,累遷清顯之任。十年間,至數(shù)郡。娃封汧國夫人,有四子,皆為大官,其卑者猶為太原尹。弟兄姻媾皆甲門,內(nèi)外隆盛,莫之與京。嗟乎,倡蕩之姬,節(jié)行如是,雖古先烈女,不能逾也。焉得不為之嘆息哉!予伯祖嘗牧晉州,轉戶部,為水陸運使,三任皆與生為代,故諳詳其事。貞元中,予與隴西公佐,話婦人操烈之品格,因遂述汧國之事。公佐拊掌竦聽,命予為傳。乃握管濡翰,疏而存之。時乙亥歲秋八月,太原白行簡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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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天寶年間,太守鄭北海之子鄭元和,途中邂逅長安詩妓李亞仙,愛慕,結為夫婦。元和在院中年余資財耗盡,鴇兒將元和哄騙出院,并將亞仙遷居他處。元和遍尋亞仙不著。流落長安,滄為歌郎,被其父鄭北海發(fā)現(xiàn),認為元和玷辱門第,怒斃杖下,棄尸荒郊,為叫化李四所救,并教其"蓮花落"上街行乞。李亞仙因元和被逐,痛不欲生。一日,時值嚴寒,亞仙忽聞饑寒叫苦之聲,恰見元和倒臥雪中,急將元和救起,精心護理,并勸其攻讀詩書。但元和無意功名,戲以亞仙美目牽惹為由,亞仙便剔目以勸,元和深受感動,遂發(fā)奮攻讀,入試得中狀元,授成都參軍。亞仙心愿已酬,拒受鳳冠霞帔,勸元和另娶高門。元和懇之再三,亞仙真情難卻,只得暫允送到劍門,夫妻再別。鄭北海升任成都府尹,路過劍門,巧與元和同住館驛,父子得以相會。元和父母深感亞仙之德,親備六禮,聘亞仙為媳,終于夫妻重聚,合家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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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跪求:白行簡的《李娃傳》的翻譯

研國李娃,原是長安的妓女。節(jié)操行高貴奇特,有很值得稱道的地方,所以御史白行衛(wèi)替她作了節(jié),介紹她的事跡。天寶年間,有位常州刺史叫榮陽 公,這里略去他的名字,不作記載。當時名望很高,家中人口很多。他五十歲那年,有一個兒子剛滿二十歲,長得聰穎俊秀,且有文才,杰出不凡,深為同輩人所佩 服。榮陽公更是喜愛并器重他,說:「這是我家的千里馬。」

公子受郡縣推薦進京參加秀才科考試,臨走時,榮陽公為他在服裝、珍寶、車馬等方面做了充分的準備,計算好進京后的日常生活費用,并對他說:「我看你的才 華,應當一考就奪魁,F(xiàn)在我為你準備了兩年的費用,并且給得更多一些。是為了幫助你實現(xiàn)你的愿望。」公子也很自負,把考取功名看得像在手心里寫字那么容 易。

他從毗陵出發(fā),經(jīng)過一個多月到達長安,住在布政里。有一次他逛東市回來,從平康里的東門進去,要到西南方拜訪朋友。當他到了嗚珂巷時,看見一所住宅,門庭 不很寬廣,但房子卻很整齊幽深。門半開著,有個年輕姑娘靠著一個梳雙發(fā)的婢女站在那里,美貌嫵媚,世上從未見過。公子突然見到她,不由自主地停下馬來看了 半天,徘徊不忍離去。于是假裝把馬鞭掉在地上,等待仆人前來,吩咐他拾起。其間公子不斷偷看這姑狼,姑娘也轉過眼睛斜盯著看他,顯出很愛慕的神情。但他最 后還是不敢說上一句話,就離開了。

公子從此心里像若有所失似的,于是暗中訪得朋友中熟悉長安的人,向他打聽那位姑娘。朋友說:「這是妓女李氏的家!褂謫柕溃骸杆梢郧蟮脝?」回答說: 「李家很富有。從前和她往來的多是貴戚豪族,她得到的賞錢很豐厚。不花上一百萬,不能打動她的心!构诱f:「只怕事不成,即使用掉百萬,又有什度可惜 呢?」一天,公子穿戴整齊,帶了許多隨從前去。公子敲她家的門,一會兒有個侍女開了門。

他說:「這是誰的府上?」侍女不回答,跑進去大聲叫道:「前些時掉馬鞭的公子來啦!」李娃大喜道:「你暫且叫他等一下,我要打扮好了再去見他!构勇牭 后心中暗喜。侍女便把公子引到影壁邊,看見一個頭發(fā)花白的駝背老太婆,她就是李娃的母親。公子上前下拜并恭敬地說:「聽說這里有空屋,愿意出租給人住,真 是這樣嗎?」老太婆說:「只怕它簡陋狹窄,不能讓您滿意。怎么敢談出租呢?」說完就邀請公子到客廳里去,客廳很華麗。她和公子面對面地坐下,便說:「我有 一個小女兒,略知歌舞技藝,喜歡見客人,我打算讓她來見見您!褂谑撬徒欣钔蕹鰜。只見李娃眼睛明亮、手腕雪白,走起路來美極了。公子驚訝得趕忙起身, 不敢抬頭看她。他和李娃拜見后,寒暄了幾句,李娃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艷美動人,公子從未見過。待重新就坐,李娃為公子沏茶斟酒,所用的器皿都很潔凈。他 們在一起過了很久,太陽已落山了,鼓聲響了四下。

老太婆問他住得遠不遠。公子騙她說:「在延平門外,有幾里路!顾M蚵愤h而被留下。老太卻說:「更鼓已敲過了,您應當趕快回去,不要違犯禁令。公子 說:「我有幸得到你們的熱情接待,并和你們親近談笑,不覺時間已到晚上,歸路遙遠,城里又沒有親戚,我怎么辦呢?」李娃說:「您不嫌這里冷僻簡陋的話,既 然正打算租來住,先歇一宿有什么關系呢!」公子多次用眼睛去看老太。老太婆說:「好吧!好吧!」公子便叫僮仆拿出兩匹細絹,讓她們用它來準備一頓晚飯。

李娃笑著制止說:「賓主間的禮節(jié),不應該這樣。今晚的費用,愿由我們窮苦人家出,請你一起吃些粗荼淡飯,其它的就等以后再說吧!顾龍糟笸妻o,始終不答應 收下細絹。不一會兒他們移坐到西邊廳堂,堂內(nèi)殿帳床榻,光彩奪目;妝奩枕被,也都奢華漂亮,于是點上蠟燭,端上菜肴,山珍海味十分豐盛,吃完飯后,老太起 身走了。公子和李娃談話這才親熱隨便起來,逗趣調笑,盡情極歡。公子說:「前些時候我偶然走過你家門,正好遇見你在門邊。打那以后心里常思念你,即使睡覺 吃飯從未有片刻忘記過!估钔藁卮鹫f:「我心里也一樣。

公子說:「今天到這里來,不單是租房子,而是希望實現(xiàn)平生的愿望,但不知道我的運氣如何呢?」話未說完,老太太來了,問他們在談什么,公子就統(tǒng)統(tǒng)告欣了 她。老太太笑著說:「男女之間,愛戀的欲望原本是存在著的。感情如果契合,雖是父母之命,也不能制止,我這小女實在腌陋,怎么夠得侍候在您身邊呢?」公子 立即走下臺階,拜謝她說:「我甘愿獻身做奴仆來報答您!估咸谑钦J他作女婿,他們又暢飲了一番才散。等到天亮,公子把他的行李全部搬來,就住在李家了。 從此他匿跡藏身,不再和親友通消息,每天和倡伎優(yōu)伶一流人物聚會,吃喝玩樂。袋里的錢用完了,他便賣掉馬匹車輛,后來又賣了家僮。過了一年多,錢財仆人馬 匹全部沒有了。慢慢地老太太對他越來越泠淡,李娃對他的感情卻越來越濃厚。

有一天,李娃對公子說:「我和你相愛已一年,還沒有懷孕。常聽說那竹林神廟,很靈驗,我打算去進獻祭品向神靈祈求,可以嗎?」公子不知道這是她們的計謀, 竟然非常高興。他便把衣服押在當鋪里,準備了牛羊豬三牲和祭酒,和李娃一起去竹林祠懤告,他們在那里住了兩宿才回去。公子騎驢跟在李娃的車子后面,到了宣 陽里北門,李娃對他說:「從這里向東轉到一個小巷里,是我姨媽家,我們?nèi)バ幌,并看看她,可以嗎?」公子照她的話做了。他們向前走不到百步的路,果然?見一個可通車馬的大門。往里張望,見宅內(nèi)很寬敞。李娃的婢女從車后叫住公子說:「到了。」公子就下了驢,剛好有一個人出來,問道:「誰呀?」回答說:「是 李娃。」那人就進去稟告。一會兒,有一個老婦人從里面出來,年紀約四十多歲,一見公子就問道:「我外甥女來了嗎?」李娃走下車來,老婦人迎上來說:「為什 度長期沒有來呢?」說完她倆相視而笑。李娃介紹公子拜見了她。

見過之后,就一起走進西戟門的偏院里。院中有山亭,竹樹青 翠,地塘水榭幽雅罕見。公子對李娃說:「這是姨媽的私人住宅嗎?」李娃含笑不答,用其它的話支 吾過去了。一會兒獻上茶點水果,很珍貴稀有。剛過一頓飯的光景,有個人騎著快馬,滿身大汗飛馳而至,對李娃說:你媽媽得了急病,病很重,幾乎都不認識人 了。你最好馬上回去。」李娃對姨媽說:「我心里亂極了。我騎馬先回去,然后讓馬車回來,你就和郎君一起來。」公子打算跟她去。她姨媽和婢女說了幾句話后, 就揮手叫公子等在門外,說:「老太婆快要死了,你應該和我商量一下辦理喪事,以解決李娃的燃眉之急,怎么能就跟著回去呢?」公子只得留下,一起計算喪禮和 齋戒祭祀的費用。天色晚了,馬車仍沒送來,姨媽說:「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信,怎么回事呢?你趕快去看看她們,我接著就趕來。」公子就走了。到了李氏老宅,見門 窗緊緊地鎖著,還用泥封起來了。

公子大驚,問她的鄰居.鄰居說:「李家本來就是租這里的房子的,租期已滿了。房東收回了房子。老太太已搬家,而且已有兩天了。」公子問:「搬到哪里去 了?」答道:「不清楚是哪個地方!构哟蛩阙s回宣陽里,去問她的姨媽,但時間己經(jīng)太晚了,估計路程怕已趕不到了。他只好脫下衣服,換頓飯吃,租了床住了 一夜。公子憤怒到極點,從夜晚到天亮,一直沒合過眼。天剛亮,他便騎著驢子上路了。到了李娃姨媽的門口,連連敲門,有一頓飯的工夫也沒有人應聲。公子大喊 了好幾聲,有一個做官模樣的人慢慢出來,公子急忙問他:「姨媽在嗎?」答道:「這里沒有什度姨媽!构诱f:「昨天傍晚在這里,為什度把她藏起來了!」又 問這是誰家的房子,那人答道:「這是崔尚書的住宅。昨天有個人租了這個庭院,說是等候她遠道而來的表親。還沒有到晚上就走了!构芋@恐迷惑,氣得像要發(fā) 狂,但又不知該怎度辦,只得回去尋找布政里的舊宅。

住宅主人憐憫他,拿來飯菜給他吃。公子又怨又很,三天不曾進食,結果得了很重的病,十多天后病情更加嚴重了。住宅主人怕他一病不起,就把他搬到了辦喪事的 店鋪里去。他奄奄一息地過了一天又一天,整個鋪子的人都同情可憐他,他們輪流喂他吃東西。后來公子病情略微好轉了一些,靠著拐杖能站起來了。從此喪事店鋪 每天讓他干些事,管管靈賬,得些報酬以維持自己的生活。幾個月后,他漸漸地康復了。每當聽到唱挽歌,就自嘆不如死去的人,嗚咽流淚,控制不住自己的悲傷。 回去后就學唱挽歌。公子本是個聰敏的人,不多久,挽歌就唱得特別好了。即使整個長安城也無人可與他相比。起初,這里的兩家辦喪事的店鋪,互相爭奪高低。東 面店鋪里的車轎都特則華麗,沒有能比得上的,只有挽歌唱得差。東面店鋪主人知道公子挽歌唱得精妙絕倫,就湊集了兩萬錢來雇用了他。同伙中的老前輩又把自己 最拿手的本領傳授給他,并秘密地教公子新的唱法,還給他幫腔。

連著幾十天,沒有人知道這件事。這兩家店鋪的主人相約說:「我們各自在承承天門街展示出辦喪事的用具,比試高低。輸者罰錢五萬,用來備酒食請客,好嗎?」 雙方都答應了。于是約人立下文契,簽名劃押作保證,然后展出用具。男女老少都來參觀,聚了好幾萬人。于是地保報告捕賊官,捕賊官報告京兆尹。四面八方的人 都到了這里,整個城里街巷里空無一人。兩家喪鋪從早晨開始展出,直到中午,依次擺出車、轎、儀仗之類的器物,西面店鋪都不能取勝。主人覺得面子過不去,便 在場子南角搭了個高臺。有個長胡子的人,抱著個大鈴走來,簇擁在他身邊的有好幾人。于是他胡須一抖眉毛一揚,握住手腕,點著頭,登上高臺,這才唱起了(白 馬)這首挽歌。他依仗它一向取勝,環(huán)顧左右,旁若無人。博得了大家齊聲贊揚,自認為獨一無二,沒有對手能壓倒他。

過了一會,東面喪鋪主人在場子北角上也設了個臺子,有個戴黑頭巾的少年,身邊跟著五六個人,手拿長柄羽毛扇走上臺來,這就是公子。他整整衣服,動作慢悠悠 的,清了一下喉嚨便開始發(fā)聲,一副悲不自勝的樣子。他唱的就是(薤露)的挽歌,發(fā)聲清朗,聲音振顫著林木。挽歌還沒唱完,聽歌的人己經(jīng)哀嘆悲傷掩面哭泣 了。西面店鋪的主人被眾人譏笑,越發(fā)慚愧難當。他偷偷地把輸?shù)腻X留在前面,便溜走了。四周觀眾驚訝地瞪著眼睛望著公子,他完全出乎人們的意料之外。在這之 前,天子剛下詔書,命令外地的長官每年來京城一次,稱之為「入計」。

當時碰巧公子的父親在京城,他和同僚們換了便裝俏俏前去觀看。有個老仆,就是公子奶娘的丈夫,看到公子的舉止言談,想去認他卻又不敢,也就傷心地流下淚 來。公子的父親感到驚奇而問他。老仆便稟告說:「唱歌人的相貌,酷似老爺?shù)耐鲎!箻s陽公說:「我兒子因為多帶了錢財诐強盜謀害,怎么會到這里呢?)說 完,也哭了。等他們回去后,仆人找了個機會又趕回那里,向同伙打聽道:「剛才唱歌的是誰?唱得這樣的好!」都說:「某某人的兒子!固絾査拿,公子之 名已經(jīng)改過了。

仆人極度震駑;慢慢過去,走近了仔細看他。公子看見仆人就變了臉色,就轉身打算藏進人群中去。仆人便抓住他的衣袖說:「您不是公子嗎?」說完就兩人抱頭痛 哭。老仆便用車把他載了回去。到了住處,父親責備他道:「品行墮落到了這般地步,污辱了我的家門!你還有什么臉來見我?」于是父子二人步行出去,到了曲江 西杏園東,父親剝?nèi)ニ囊路,用馬鞭抽打了他幾百下,公子受不了這個痛苦,昏死了。父親扔下他獨自走了。

當公子被什么人帶走時,公子的師傅便讓和他關系好的人暗中跟著,這時,他回來把公子的遭遇告欣了同伙,大家都為此而傷心。師傅讓兩個人拿蘆席去埋葬他的尸 體。他們趕到那里時,初覺得公子心口仍有點熱氣。)一人忙把他扶起來,過了很久,公子才稍微緩過氣來。他們便一同抬著他回去。用蘆葦管子灌湯水喂他愒,過 了一夜才蘇醒。一個多月后,他的手腳仍舉不起來。那些被鞭打的地方都潰爛了,臟得很,同伴們都開始討厭他了,一天晚上,他們把他丟在了路邊。過路人都可憐 他,常常丟些吃剩的食物給他,他才得以充饑。一百天后,公子方能拄著拐杖站起來。他穿著布棉襖,棉襖上有上百個補丁,破爛得像掛著的鵪鶉。手里拿著一個破 罐,來來去去在里巷間,靠討飯過日子。

從秋天到冬天,夜晚鉆進廁所、地窖中,白天就在市場、店鋪里周游。有一天下了大雪,公子被寒泠和饑餓逼迫,冒雪出去,乞討的聲音非常凄慘,凡聽到的人無不 凄傖痛心的。當時雪下得正大,人家的大門大都不開。公子到了安邑里東門,沿著里墻向北走,過了七八家,有一戶大門恰好開著左半邊,這就是李娃的住宅。公子 不知道,便連聲疾呼:「餓煞啦!凍煞啦!」聲音凄切,令人不忍心聽。

李娃在房中聽到,對婢女說:「這一定是公子。我聽出他的聲音了。說完趕快跑了出來。只見公子骨瘦如柴,滿身疥瘡,已經(jīng)不像人樣了。李娃心里很激動,就對他 說:「您難道不是鄭郎嗎?」公子氣憤得昏了過去,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點點頭罷了。李娃上前抱住他的頸脖,用繡花短襖裹,扶著他回到西廂房,失聲慟 哭道:「使你今天落到這個地步,是我的罪過!」她哭昏過去,良久方又醒過來。老太婆大驚,奔跑過來,說:「怎么啦!」李娃說:「這是公子。」

老太婆忙說:「應當趕走他。怎么讓他到這里來!」 李娃嚴肅地回頭瞟了她一眼說:「不該這樣。他是好人家的子弟。想當匆他駕著華麗的大車,帶著裝滿財寶的行李,來到我的屋里,不到一年錢就花光了。我們合起 來設下詭計,拋棄并趕走了他,簡直不像是人做的事。讓他喪失志向,被親戚朋友看不起。父子之道,是天性,使他父親恩情斷絕,打死他后又拋棄了他。公子如今 淪落到這個地步,世上的人都知道是為了我。公子的親戚滿朝廷都是,有朝一日當權的親戚查清原由,災禍就會降到我們頭上了。何況欺天負人,鬼神也不保佑,不 要自找禍殃吧。我做您女兒,至今有十年了。算起你為我花的錢來,已不止千金。現(xiàn)在您六十多了,我愿用您后一十年吃穿的費用來贖身,我要和他另找住處。那住 的地方不會遠,早晚能夠來問安侍候您,您如答應,我的心愿也就滿足了!

老太婆料想她的志向已經(jīng)不可改變,只得答應了。李娃給了老太婆贖金之后,還剩下百金。她就在北邊角隔四、五家處租了一個空院子。她于是替公子洗了澡,做了 衣服。做了湯粥,潤通他的腸道;再用酥奶潤潤他的內(nèi)臟。十多天后,才開始給公子吃些山珍海味。頭巾鞋襪,都取貴重的給他穿戴,沒過幾個月,公子肌膚豐滿了 些,過了一年,康復得像當年一樣了。又過了些時候,李娃對公子說:「你的身體已經(jīng)康復了,志氣已經(jīng)旺盛了。你應該深思靜慮,默想從前的學業(yè),可以重新復習 嗎?」公子想了想,說:(只記得十分之一了!估钔藿旭{車出門,公子騎馬跟在后面。到旗亭南偏門賣書的店鋪書,她讓公子選擇好一些書買下,算起來共享了百 金,然后他們把書全都裝上車運了回來。李娃叫公子拋棄雜念一心學習,不分黑夜白天,孜孜不倦。李娃經(jīng)常賠伴公子坐在一旁,直到深夜才睡。

每看到他疲倦了,就勸他練習詩文來調劑。過了兩年,學業(yè)大有成就,天下的典籍,沒有一種沒讀過。公子對李娃說:(可以報名應考了。」李娃說:「不行。還應 讓學業(yè)更加精通熟悉,以應付各種考試!褂诌^了一年,李娃說:「可以應考了!构泳鸵慌e考上了甲科。名聲傳遍了禮部。即使是老前輩看到他的文章,也無不 肅然起敬,都想把女兒嫁給他但又不能如愿以償。李娃說:「你現(xiàn)在還不行,F(xiàn)在的秀才,假如得了一次科名,就自以為可以得到朝廷的要職,美名揚天下。你以前 行為不端、品德又卑下,不同于其它文人。應當磨煉鋒利的武器,以此求得再戰(zhàn)再勝,才能結交眾多文人,在名士中稱雄!构訌拇嗽桨l(fā)勤奮刻苦,聲望越來越 高。那一年,正趕上科舉考試的大比之年,詔令四方的才子應考,公子報考直言極諫科,名列第一,授予成部府參軍的職位。三公以下的官員,都做了他的朋友。公 子將要去上任,李娃對他說:「如今恢復了你本來的面目,我不再有負你了。我愿以我的余年,回去贍養(yǎng)老媽媽。你應當和高門大族的小姐結婚,讓她主持家政。

在你們的姻族中或姻族外結親,都不要糟塌自己。努力自珍自愛。我從此就離開了!构涌薜溃骸改闳绻麙佅挛,我就自刎而死!估钔迗詻Q推辭不從,公子苦苦 請求,而且越來越懇切。李娃說:「我送你渡過江,到達劍門后,就讓我回來!构柚缓么饝。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路程,到了劍門。他們還沒來得及接著走便接到了 授薪官職的詔書,是公子的父親從常州奉詔入朝,任命為成都尹,兼劍南采訪使。

過了十二天,榮陽公到達。公子就遞上名帖,在傳遞文書的驛站中拜見了父親。父親不敢認他,但看到名帖上祖父三代的官職名諱,才大吃一驚,讓他登上臺階,撫 摸著他的后背痛哭了好久,才說:「我們父子和好如初吧!褂谑菃査虑榈脑,公子詳細述敘了事情的始末。榮陽公非常驚奇,問李娃在哪里。公子回答說: 「她送我到了這里,我正打算讓她回去!

父親說:「不能這樣!沟谝惶欤屲囻R和公子先去成都,讓李娃在劍門,單租一幢房子讓她住下。第二天,讓媒人來說了媒,六道大禮全部備齊,然后來迎接 她,于是他們成了正式的夫妻。李娃嫁過來之后,一年到頭主持祭祀都很合乎規(guī)矩,她遵守婦道,治家嚴格有條理,很受公婆喜愛。往后又過了幾年,公子的父母都 亡故了,她依禮守孝很盡心。竟然有靈芝生長在她守孝的草廬邊,一個花穗開了三朵花。當?shù)亻L官把這事上奏給了皇帝。又有幾十只白燕子,在她的屋脊上筑了巢。 皇帝感到驚奇,更加提高了賞賜的等級。守孝期滿,公子連連升遷重要的職務。

十年當中,做過好幾個郡的長官。李娃也被封為洴國夫人。他們生了四個兒子,都做了大官,最低的尚且做到太原尹。弟兄的婚娶都是門第最高的人家,京城內(nèi)外的望族,沒有誰能比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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