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德·莫(Claude Monet, 1840-1926)1840年生于巴黎年在阿佛爾渡過。他沒有按照畫常路走,而是以畫起家,在畫漫畫方面有了一些名聲,并受到歐·布丹(Eugène Boudin, 1824-1898)的注意。布丹曾對莫奈說“當場畫下的任何東西,總是有一種以后在畫室里所不可能取得的力量、真實感和筆法的生動性!蹦卧谒窈蟮睦L畫生涯中也是按布丹說的話去做的,因為在他的內心里充滿了對大自然的熱愛。
不久,莫奈又被荷蘭的畫家約翰·巴托爾·德·瓊康的創(chuàng)作所吸引。這位畫家以動蕩、興奮、活潑而且比他同時代的法國人更為活躍的筆觸畫小橋、村景、河岸和破舊的茅草屋。莫奈就是從布丹和瓊康那里接受到了基本藝術修養(yǎng)的。
1859年,莫奈來到巴黎,在那里見識到了居斯塔夫·庫爾貝(Gustave Courbet,1819-1877)、讓-巴蒂斯特·卡米耶·柯羅(Jean Baptiste Camille Corot,1796-1875)以及愛德華·馬奈(Edouard Manet1832-1883)的創(chuàng)作。他認真鑒賞了他們的繪畫長處,并且以驚人的速度運用了他們的成就。但莫奈并不是他們的追隨者,而是一個反叛者。莫奈并不想在學院完成他的學畫過程,他只在1863年在格萊爾學院的畫室里呆了一段時間。當他遇到了巴齊依(Bazille)、阿爾弗萊德·西斯萊(Alfred Sisley,1839-1899)和皮埃爾·奧古斯特·雷諾阿(Pierre-Auguste Renoir,1841-1919)以后,他便勸說他們也放棄那些學字派課程。當格萊爾學院的畫室停辦后,他便把他的伙伴們帶到楓丹白露林邊的一個小村莊——舍依,在那里畫戶外寫生。
當莫奈離開了格萊爾學院畫室后,他并沒有去充實他那相當貧乏的藝術修養(yǎng),而是懷著火熱的信念投入了自然生活的純直覺觀察;他根本不買各種理論學說的帳,而是發(fā)展出自己的一套繪畫方法。莫奈一生對造型漠不關心,他關心的是正確的層次關系。正是因為莫奈對造型格格不入,所以他能夠輕而易舉地表現(xiàn)出他所確實看見的事物,但也正因為此,他卻表現(xiàn)不出事物的幻覺真實感。莫奈不只滿足于能夠畫他所看到的事物和按照他所看見的那種方式來做畫;他想要創(chuàng)造一種獨特的效果,達到一種在繪畫上似乎是不可能達到的目的。他喜歡所有使人眼花繚亂的東西,他描繪的河水、天空、房屋和樹木都洋溢著非同尋常的生命感。他的內心滿懷著難以遏止的激動;從他的觀念看他是一個現(xiàn)實主義者,然而從他本性看,他卻是一個幻想家。1864年,莫奈完成了“翁費勒的塞納河口”,此畫是1865年的官方沙龍上展出,并受到了熱烈的歡迎,當評論家評論此畫時說:“用調子所組成的和諧色彩……頗能吸引觀眾們的大膽感覺”。這表現(xiàn)出官方對人們很喜歡這幅畫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油畫表現(xiàn)了豐富的中間調子和那種暗淡、沉著的色階。向深處展開的空間,通過河岸線而處理得十分成功按照傳統(tǒng),河岸線標志著中景和遠景。在這幅畫上,出于莫奈自己的東西,就是表現(xiàn)在前景水的筆觸和云的筆觸上的“頗能吸引觀眾的大膽感覺”;這些筆觸加強了畫面的傳統(tǒng)效果。在1866年,莫奈用了幾天功夫完成并展出了他未來夫人的肖像“穿綠衣的女士——卡美伊”。這幅肖像引起了爭論,但總的說來是成功的;有人甚至把它同馬奈的肖像畫相媲美。這幅肖像充分顯示出了莫奈的個性:他對造型的淡漠態(tài)度,以及這個女人的動勢和她的裙子上顫動的光都賦予整幅畫特殊的說服力;由此而產(chǎn)生了一種動力感和生動性。同年,莫奈展出了“圣日爾曼·俄塞羅瓦教堂”一畫,這幅畫對于他未來風格的發(fā)展具有更大的意義。油畫是他從羅浮宮的一個陽臺上畫的,這幅畫是要表現(xiàn)樹葉上的反光。并排的筆觸生動地表現(xiàn)了空氣的振動,依靠這些筆觸的結合而取得了綠黃色的光和綠黑色的影的生動效果。這里的用筆方法已經(jīng)省印象主義①的了,但色彩還不夠透明,甚至藍色的陰影也還是渾濁的;它們畫得就像是黑色。教堂和房子在顫動的樹葉相比之下顯得過于密集了。畫中沒有整體的形象,但樹葉的畫法卻給我們透露出一點莫奈的色彩理想來“穿綠衣的女士——卡美伊”是在畫室里完成的人物畫;“圣日爾曼·俄塞羅瓦教堂”是在外光下畫成的風景畫!盎▓@中的女人”一畫把這兩種觀察方法結合起來了。這里的畫面基本上是根據(jù)一幅照片安排的,這說明莫奈并不介意使構圖服從了自然景物的偶然性。照片本來也該使莫奈想到空間的深遠效果的,然而,莫奈對此也并未介意。使他感興趣的僅僅是平面和色彩對比而已。正因為這幅畫的人物沒有立體感和起伏,色彩才能在這里大放其光彩和充分顯示其多樣性。婦女衣裙上的花飾,草坪上的鮮花,突出在大片濃綠之中的葉子,從樹葉的空隙之間透露出來的天空,穿透陰影的光線,這一切造成了一幅色彩妍麗的鑲嵌畫的效果。但這幅油畫缺乏色調效果:光線和陰影落在了人物所占據(jù)的同一個平面上,因此,光線不能滲透人體,不能成為形的實體。大片固有色起了過多的作用。所有這些合在一起,與其說是真實表現(xiàn)了所見的事物,不如說是一種公式,但這種公式正是一個空前大膽的綱領。這一綱領的公式化一旦消失,光線便將滲入中間調子,生命也將滲透每一個筆觸,而整體的統(tǒng)一也就將要形成,那時,藝術就會變得花團錦簇,印象主義就要完全成熟了。 1872年,莫奈創(chuàng)作了揚名于世的 “印象,日出”。這幅油畫描繪的是透過薄霧觀望阿佛爾港口日出的景象。直接戳點的繪畫筆觸描繪出晨霧中不清晰的背景,多種色彩賦予了水面無限的光輝,并非準確地描畫使那些小船依稀可見。這幅畫在1874年3月25日開幕的印象派畫家第1次聯(lián)合展覽會上展出,這幅作品是莫奈畫作中最具典型的一幅。莫奈在視覺觀察方面無疑是一個富有創(chuàng)造性的天才。他善于從光與色的相互關系中發(fā)現(xiàn)前人從未發(fā)現(xiàn)的某種現(xiàn)象。他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光與色上,從而找到了最適于表達光與色的明度差別變化的形式,他把這種光色明度差別變化從繪畫的各種其它因素中抽象出來,把它提到了不可攀登的高度。莫奈的視覺觀察是天才的、創(chuàng)造性的、非凡的,可是在這種觀察的背后又是什么呢?他所看見的東西同他所感覺和他所想象的東西之間關系又是如何的呢?莫奈在1874-78年間在阿爾讓特依所畫的一些畫可以回答這些問題。如創(chuàng)作于1872年的“阿爾讓特依的帆船”。在這幅圖里中間調子代替了色彩對比,但不是借了色彩的混合,而是通過形成一種光的綜合作用的色彩分解或組合。黑色已不再出現(xiàn)于畫家的調色板,剩下的只是造成明與暗的光譜色彩,它們形成了形的實體。統(tǒng)一的色彩風格很自然地遍及整個畫面:遠景和近景,物體、水和天空,把這一切改造成為一種美妙動人的景象,而渾然一片、不分層次的空間透視,則把這遠景和近景聯(lián)成一個整體。紫色和黃色的調子同河水和天空的蔚藍色交織在一起,這些顏色的調子差別把這些自然現(xiàn)象區(qū)分得清清楚楚,而且平靜如鏡的河面,仿佛就成了天穹的基礎。幾何學的透視已被忘卻;它已讓空氣的不斷運動代替了。每一種顏色單獨看來十分柔和,它們的整體卻又是強烈的;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是天邊焰火彌漫,白晝即將消逝的圖景,一條大帆船靜靜地停在一片灰色的半陰影之中。這是一個幻想家的直觀,在這煙霧繚繞、夕陽西下、一片憂郁的氣氛之中,莫奈仿佛就是那光的生命,直接參與著它的逐漸熄滅。這是莫奈創(chuàng)作中的豐收時期,是他創(chuàng)作了色彩的傳奇。 圣拉查爾火車站繪于1877年的“圣拉查爾火車站”是一幅表現(xiàn)巴黎火車站的畫,這是一個日常生活場面的實際“印象”。莫奈神往于光線穿過玻璃頂棚射向蒸氣煙云的效果,神往于從混沌之中顯現(xiàn)出來的機車和車廂的形狀。莫奈相信光線和空氣的神奇效果是最為重要的,他巧妙的平衡了畫面的調子和色彩,這幅畫出色的表現(xiàn)了力量、空間、對比和運動。 1883年莫奈過日維爾尼定居,他在那里建造了一座小花園,以便在那里畫畫;他在池溏里種了許多蓮花,這使他發(fā)現(xiàn)了實現(xiàn)他綱領的主題:畫一些堅硬的形體、水和空氣,盡量使它們融合在一起。這便產(chǎn)生的組畫“睡蓮”,“仙女池,玫瑰色的和諧”就是這組畫其中之一。這幅畫反映了莫奈一種物我兩融的愿望,但它沒有一點悲愴的情調。每一個研究莫奈創(chuàng)作活動發(fā)展的人都會發(fā)現(xiàn),如果說最初的命運促成了莫奈的發(fā)展趨勢,那么后來就是他自己創(chuàng)造了他的命運。之所以莫奈成為“印象主義”風格奠基人、被他的朋友公認為“班首”,是因為莫奈不可動搖的堅強意志。從所周知,印象主義意味著感覺和觀察方式的變革,它不僅改變了繪畫,而且改變了雕塑、音樂、文學,就是到了今天,它也沒有失去影響力,仍然改變著我們。 代表作<<日出.印象>> <<阿爾讓特伊大橋>> <<阿爾讓特伊的帆船>> <<盧昂大教堂>> <<睡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