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見李牧,一股豪氣撲面而來:黝黑的皮膚著八角胡留著披肩的長發(fā),著一身中國傳統(tǒng)的唐裝……“騰格爾式”的外貌特征將他張揚的個性一覽無余地展現(xiàn)在人們眼前。
和他的外貌一樣,李牧的畫也極富個性。他幼年習畫,受潘天壽、吳茀之等大家影響,在傳承中國畫藝術精髓方面,他深悟“以古人之規(guī)矩,開自己之生面”的真諦,不落窠臼,以其獨特的視角追求藝術的個性化發(fā)展。作為花鳥畫家,他從不把自己的畫貼上“文人畫”的標簽,把玩技法,故弄玄虛,提升“賣相”,而是以一個藝術家的責任心和對生活的熱愛,深入生活,謳歌豐收的喜悅和田園風光。在繪畫實踐中,畫家將花鳥、梅蘭竹菊和木石這些“文人畫”的基本元素融入了他的稻草、簸箕和耙,契合得十分完美和和諧,形成了獨特的繪畫語言和創(chuàng)作風格,具有較強的藝術感染力。他認為,藝術要追求“不一樣”,如出一轍的東西充其量也只能叫作“工藝品”。畫家要能放下架子,走出大宅深院,到生活中去尋找創(chuàng)作的源泉;畫家也要耐得住寂寞,擺脫急功近利的誘惑,自覺抵御浮躁之風的干擾。
李牧出生于安徽定遠一個農(nóng)民家庭。自幼家境貧寒,食不果腹,為讀書,曾變賣家當節(jié)衣縮食用于購書和畫畫,17歲參軍,成為新中國第一代武警戰(zhàn)士。家鄉(xiāng)水土的浸淫和軍旅生涯的磨煉,造就了他稻田菜園般的“土氣”和粗獷彪悍的稟性。農(nóng)家生活是他經(jīng)常表現(xiàn)的畫題,七尺畫案是他揮灑激情的舞臺。無論是農(nóng)舍的草垛、笸籮和耙,抑或是野外的麻雀山雞,無不爛熟于胸,皆可入畫。他具有扎實的寫實功底和嫻熟的表現(xiàn)技法,水墨幻化、勾勒設色,須臾間,花草樹木、飛禽走獸便在他手腕的游弋中躍然紙上,氣韻生動,氣象萬千。
李牧對生活和創(chuàng)作的感悟是真誠的,他忘情地謳歌收獲,是緣于孩提時代對吃飽肚皮的奢望。在他內(nèi)心,田野里的稻草成了支撐生命的脊梁;在他眼里,一望無際并排站立的草樁竟幻化成一個個威風凜凜的將士,仿佛再現(xiàn)了秦兵馬俑奇觀,讓畫家感到心靈的震撼!他用筆墨盡情揮灑,不知不覺,眼角竟噙著激動的淚花。他說從心里流淌出來的這些作品是鮮活的,他以稻草為主題所創(chuàng)作出的許多膾炙人口的系列作品,受到廣泛贊譽,其代表作《稻草》被浙江吳茀之紀念館所收藏。他與劉大為、馮遠、李鐸、馬振聲等美術界“大腕”一起,作為參加中國當代實力派書畫家邀請展的代表,成為北京榮寶齋的特約畫家。
“筆墨當隨時代”,執(zhí)著的李牧已近知天命,畫風亦日臻成熟,在當今一片變革的聲浪中,他也在苦苦地求索新的跨越。然而,李牧清醒地認識到,無論畫風怎么變,創(chuàng)作的源泉始終來源于畫家對生活的理解和感悟,所謂“收盡奇峰打草稿”,他堅信藝術不能脫離生活,寫實的東西是有生命力的,他將一如既往地鐘情于自己的“草根藝術”。李牧贊嘆上海同道的靈性與創(chuàng)新,同時贊嘆上海的勃勃生機與大氣謙和的人文精神。他創(chuàng)作的丈二巨制《上海之春》,便是這種心境的真情流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