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這真是一個令人費解的問題,也許沒有人不知道趙忠祥,卻很少人知道和他名字僅僅一字之差的趙忠堯。

趙忠堯晚年照片(網(wǎng)絡(luò)圖片)

其實,看一下趙忠堯的簡歷,不由得讓我們大吃一驚:他敢說是中國核物理領(lǐng)域的第二人,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讓我們看一下他到底有多牛:

1924年,趙忠堯在南京高師(現(xiàn)在的南京大學前身)畢業(yè)后,留校給中國物理學宗師葉企孫當助教。

(葉企孫我以前有文章介紹,有興趣的朋友可以了解一下)

不久以后,葉企孫應(yīng)聘到清華大學物理系,把他的愛徒趙忠堯也帶了過去,很快,趙忠堯成為清華大學物理系五名教師之一。

抗日戰(zhàn)爭暴發(fā)后,趙忠堯隨學校搬遷到昆明,在西南聯(lián)大任教,許多“兩彈一星”元勛,這時候都成了他的學生。

據(jù)統(tǒng)計,“兩彈一星”元勛,最起碼有8人是他清華或西南聯(lián)大的學生,這些人有:

王淦昌、趙九章、彭桓武、錢三強、

王大珩、陳芳允、朱光亞、鄧稼先,

不僅如此,華人最早的諾獎得主,

李政道和楊振寧,也是他的學生。

李政道說過:

“凡是從1930年代到20世紀末,

在國內(nèi)成長的物理學家,

都是經(jīng)過趙老師的培養(yǎng),

受過趙老師的教育和啟發(fā)的!

李政道在“趙忠堯先生誕辰100周年紀念會”上講話。

上世紀三十年代初,在加利福尼亞理工學院讀博士期間,差點就敲開了諾貝爾物理學獎的大門。

當時他的導師密立根(Millikan),

1923年獲諾貝爾物理學獎,是學界大拿。

本來導師給他的博士論文課題,是一個光學方面的實驗項目,他覺得這題目太簡單,希望增加難度。

導師本來就心里很不愉快,覺得趙忠堯好高騖遠,不知天高地厚。但是仍然給他另一個研究項目:——

“γ射線在物質(zhì)中的吸收系數(shù)”

1930年,趙忠堯最早發(fā)現(xiàn)正電子存在的證據(jù),

這是諾獎級的發(fā)現(xiàn)。

然而,1936年,

當諾貝爾物理學獎對正電子的發(fā)現(xiàn)授獎時,

趙忠堯榜上無名,

獲獎的卻是他的同學安德遜。

五十年后,安德遜在回憶錄中承認:當年他的實驗室就在趙忠堯?qū)嶒炇腋舯,他的研究是受到趙忠堯的啟發(fā)。

還有一個佐證可以說明這個問題的真實性:

曾任諾貝爾物理學獎評委主任的艾克斯朋,也在大半個世紀后評論說,

這是一個“沒法再彌補的疏漏”。

至于他沒進入23人“兩彈一星”元勛名單,也是讓人扼腕嘆息。

1956年,蘇聯(lián)、中國等12國共建原子核研究所,

趙忠堯是中方委員。

當研究所準備再在蘇聯(lián)上馬一個加速器時,他提出反對意見。

覺得已經(jīng)在蘇聯(lián)建了一個,第二個為什么不能再中國建?

這樣直率的意見,引起“老大哥”的不滿,要知道那時候可是中蘇兩國的蜜月期,這樣的意見再正確,也屬于“政治不正確”的原則問題,畢竟“外交無小事”嘛!

加之他曾經(jīng)于1946年作為國民黨政府代表,參加觀看了美國在比基尼島的原子彈爆炸試驗,這雖然使他具有了當年“唯一見過原子彈爆炸的中國人”這樣的榮耀,同時,也在那個年代,讓他“順理成章”地成為反派角色。

所以說,第二年“反右”開始,趙忠堯就理所當然的被打于另類,他的事業(yè)人生前途也走到盡頭。

直到七十年代中期,給他恢復名譽,他都是以“特嫌”的身份在“牛棚”或去“牛棚”的路上度過了差不多二十年。那時候他早已年過“古稀”,精神和身體的折磨已經(jīng)沒法從事考研工作。

何況那時候“兩彈一星”已經(jīng)成功,所以他錯過了那個時代,只能眼看著他的學生青史留名。

所以說,趙忠堯先生是悲情英雄,一輩子錯過揚名四海的機會不止一次,但我們千萬不能忘記他。

最佳貢獻者

你的回答

單擊“發(fā)布您的答案”,即表示您同意我們的服務(wù)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