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與武則天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應該是他當太子之后。那年李治周歲15,春風得意且青春萌動,被御女范兒熟女武姐姐吸引,并為之癡迷。正史對此記載不多,但內(nèi)容大體相同:《新唐書·后妃傳》中說,“高宗為太子時,入侍,悅之”;《資治通鑒》中說,“上之為太子也,入侍太宗,見才人武氏而悅之”。
武才人的職責之一是負責皇帝起居——也就是駱賓王在《討武曌檄》中所謂“曾以更衣入侍”,李治經(jīng)常匯報工作并陪伴父親,二人進出往來,碰面雖多但交流不會太深——畢竟長幼有序尊卑有別。擦肩回眸,小鹿撞胸,已然十分曖昧,不敢做過分之想。二人單獨接觸的機會更不會多——或者沒有,皇宮耳目眾多,又在李世民眼皮子底下,客觀條件不允許。
從史籍記載看,賞心的“悅”應主要來自李治一方,而以“仁孝”著稱的李治——這是長孫無忌等人力薦和李世民最終立其為太子的重要原因,對父親的感情依賴度非常高——比如太宗伐高麗時“悲啼累日”并開“飛表奏事”之濫觴;為太宗吸吮癰瘡并“扶輦步從數(shù)日”,等等,不至于放誕越禮。而且李太子還有一攬子事要做,參加政治學習、參政議政以及外出辦事——比如太宗伐高麗時留鎮(zhèn)定州,賞心悅目的時間并不充裕,旁人也無蛛絲馬跡可循。二人較為頻繁的接觸,應該在李世民重病到死亡期間,李太子在父親身邊盡孝,見到武姐姐的機會反而更多,感情升華也未可知。但彼時李世民自顧不暇,更無暇他顧。
年長4歲的武姐姐對李治有多大興趣,以及興趣點在哪里不得而知,但李治對他的表情符號肯定長存記憶,所以才有了第二次親密接觸——也就是來年太宗周年忌,高宗去武則天出家的感業(yè)寺上香時的“偶遇”。對此史籍提及較多,內(nèi)容卻大有差異:《舊唐書》中說,“大帝于寺見之,復召入宮”;《新唐書·則天皇后傳》中說,“高宗幸感業(yè)寺,見而悅之,復召入宮”;《新唐書·后妃傳》中說,“帝過佛廬,才人見且泣,帝感動”;《資治通鑒》中則說,“上詣寺行香,見之,武氏泣,上亦泣”!耙娭薄耙姸鴲傊薄耙娗移薄吧弦嗥,這顯然是遞進關(guān)系,側(cè)重也不同。前兩條仍停留在太子時期的“悅”,屬于李治單方面情感。后兩條則是雙方的互動,其中“才人見且泣,帝感動”偏重武氏,高宗只是觸景生情,心跳還在。而“武氏泣,上亦泣”就厲害了,倆人一塊哭,執(zhí)手看淚眼,感情已經(jīng)很深,絕非心跳那么簡單。
李治15歲當太子時已經(jīng)有媳婦,并且不止一個——包括后來被廢的王皇后和蕭淑妃,而且還至少是兩個孩子的父親——義陽公主和燕王李忠,身體已經(jīng)成熟,沒點事似乎不正常。但武則天當時并沒有懷孕記錄——若避免懷孕仍會增加暴露機會,所以二人發(fā)乎情止乎禮的可能性大,李世民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