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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文藝術(shù) > 你知道晚清狂人王闿運嗎?

      你知道晚清狂人王闿運嗎?

      2020-11-07 12:32閱讀(61)

      你知道晚清狂人王闿運嗎?:一個人,才華早露,未必是好事。王闿運是湘潭才子,二十六歲即高中舉人,在湘人中很有聲譽。那一時期,他曾周旋于湘軍諸位大佬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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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才華早露,未必是好事。

      王闿運是湘潭才子,二十六歲即高中舉人,在湘人中很有聲譽。那一時期,他曾周旋于湘軍諸位大佬之間,受過曾國藩的厚待,但因為生性高傲,言談甚狂,在曾國藩那里,他只為清客而不受事。

      有人說,王闿運早早地就開始研修帝王之學,跟曾國藩打交道,那是他在尋找、觀察可輔之主。

      咸豐七年,王闿運赴京師應禮部會試。此番進京,雖說王闿運沒能大魁于天下,但落第之后他卻憑借一身才學交上了宏圖大運。

      咸豐帝身邊的當朝紅人肅順頗為欣賞王闿運,于是將他收入帳下,直接叫他做了大清中樞的智囊。

      在肅順府中,王闿運曾為營救左宗棠出過一把關(guān)鍵力氣。那時,左宗棠尚是無名師爺,因樊燮一案前途命運十分兇險,關(guān)鍵時刻,湘人王闿運和郭嵩燾等人及時出手,先搞定肅順,又慫恿潘祖蔭弄出一句“天下不可一日無湖南,湖南不可一日無左宗棠”,最終,在湘人的運作,肅順的保薦下,左宗棠逢兇化吉,從此走上中興名臣路。

      按說,二十六七歲一腳便踏進了京師中樞,王闿運的仕途之路應該寬廣才對。

      怎奈福禍難料,王闿運的仕途竟然是剛敲開中樞高門,未走兩步,即陷入了無路的死地。

      咸豐帝是個苦命的帝王,氣性小,又接連遭遇災禍,這邊太平天國還沒剿滅,那邊英法聯(lián)軍又打上門來,兩大禍前后夾攻,咸豐帝郁悶難解,愈加頹廢,最后干脆崩在了熱河避難地。

      咸豐帝死后,肅順大意輕敵,竟被二十六七歲的葉赫那拉氏聯(lián)合恭親王搞掉了。肅順一死,王闿運隨即被打上“肅黨”烙印。幸虧慈禧在辛酉政變后沒有搞株連,否則,一代狂士可能早早地就已經(jīng)人頭落地了。

      命是保住了,但自慈禧當政后,王闿運想再謀仕途之路,那顯然已經(jīng)不可能,除非慈禧早死,可偏偏慈禧不僅特別能活,而且還牢牢地控制大清朝政長達四十多年之久,如此一來,王闿運就沒辦法了,只能埋頭去做名士。

      跟其他名士不同,王闿運做名士是有野心的,他自認胸中有三門學問:功名之學、詩文之學、帝王之學。尤其這帝王之學,在王闿運看來,只要尋得一雄主,他還是能實現(xiàn)帝師抱負的。

      曾國藩呈現(xiàn)出統(tǒng)領(lǐng)東南半壁江山的威勢之后,王闿運曾認為老曾就是他要尋找的雄主,可曾國藩只愿做完人,不敢行帝王事,最終王闿運被曾國藩連潑“狂妄”涼水,鎩羽而歸。

      自己尋雄主無望后,王闿運依舊沒有死心,轉(zhuǎn)而他又將希望寄托在其帝王學傳人楊度身上。

      這楊度后來將袁世凱忽悠的那叫一個慘。

      說王闿運乃晚清狂妄名士,除了胸中藏有帝王之學,平日里,他的舉止愛好,那也不白給,另類出格的很。

      歷朝歷代,名士幾乎有一標配,必須有大量的風流韻事。

      然而,王闿運的風流韻事卻叫時人大跌眼鏡,他不好名妓、名媛,獨好老媽子。

      關(guān)于王闿運好老媽子,時人有評價,晚清的名妓早就沒了前朝柳如是、李香君輩的文韻風華,王大名士不屑在她們身上下功夫,而抬舉愛好老媽子這種驚世駭俗之舉反倒能達到腳踩眾人,我獨狂的效果。

      此話怎講呢?

      在盡是達官貴人的席面上,獨他王闿運帶一粗鄙的老媽子坐在那里,這樣的舉動叫那些夫人名媛以及她們背后的顯貴們,情以何堪。

      在王闿運愛好過的那些老媽子里,最有名是的是周媽。據(jù)說,王闿運不僅睡非周媽不香,飯非周媽不飽,而且頭上的小辮子,非周媽梳理侍弄不舒服,梳理完了,還必須由周媽幫著扎上一個大紅的頭繩。

      清朝滅亡,袁世凱做了大總統(tǒng)之后,邀請王闿運進京做國史館館長。王闿運很酷,什么都可以不帶,但周媽必須帶上,而且一路上還得不停地撒狗糧、秀恩愛。

      王闿運心中裝著帝王之學,對區(qū)區(qū)一國史館不大看的上,于是乎,周媽趁虛而入,成了國史館的當家老媽子,整日借著王闿運的名義,四處撈錢,替人求官,不多久,泱泱大國的國史館就叫這個大字不識一個的老媽子攪合的混亂不堪、烏煙瘴氣。

      借周媽將玩世不恭耍到這種程度,王闿運的狂妄在當時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王闿運招弟子,跟好老媽子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借粗鄙來貶低所謂的權(quán)貴名流。

      楊度,夏壽田這些寄托希望的弟子不說,王闿運曾特意招過三個匠人做弟子,這三個匠人是誰呢?木匠齊白石、鐵匠張仲飏、銅匠曾招吉。

      齊白石夠牛吧,但王闿運根本瞧不上他,在日記里直嘲笑齊白石的詩是薛蟠體,而在齊白石看來,他的詩是第一流的,畫倒在其次。

      王闿運狂妄,但他的狂妄中可是包含著亂世生存的大智慧,來來往往,臺上臺下,他從來只是嘲謔,卻從不真正發(fā)出惡聲,如此,即便是當權(quán)者,對他頂多只是搖頭,卻從無憎恨之意。

      腹中有帝王學的人確實了得,一旦發(fā)覺到潛在的危險,道行馬上就顯露了出來。

      當初,楊度帶頭鼓噪帝制,有些遺老遺少會錯了意,以為袁世凱這么鬧是為了讓清帝復辟,難免得意忘形,肆意叫嚷。

      這其中就有王闿運的另一個弟子,宋育仁。

      宋育仁不知道,如此叫囂兇了,那就是動了袁世凱的“龍須”。

      果然,不幾天,宋育仁就被抓了起來,然后解遞回籍。

      先抓來,又放走,這一幕在王闿運看來就是捉放曹的把戲,其中意味兇險的很。

      看清之后,王闿運立馬拿周媽說事,他上書袁世凱說自己“帷薄不修”,約束不了家人,自己應該辭掉國史館館長,哪里涼快哪里呆著去。

      更絕的是,沒等袁世凱照準,老狂士緊接著就玩了一個三十六計走為上,從京城消失了。

      細細想來,王闿運的狂妄,背后其實是逍遙通世,這是他能以狂人之姿活到八十多歲的根本原因。

      2

      謝邀。

      可能有不少悅友沒聽過王闿運這個人,但悅史君說幾個名字,相信大家肯定都認識:咸豐帝重臣贊襄政務王大臣、戶部尚書、協(xié)辦大學士愛新覺羅·肅順,一等毅勇文正侯、武英殿大學士、直隸總督曾國藩,袁世凱……王闿運和這幾個人都有淵源,而他本人則是晚清著名的經(jīng)學大家,絕非等閑之輩。

      清朝道光十三年(1833年),王闿運生于湘潭城外,小時候父母就去世了,被叔父養(yǎng)大。

      清朝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9歲的王闿運已經(jīng)能著寫文章,“昕所習者,不成誦不食;夕所誦者,不得解不寢”,“經(jīng)、史、百家,靡不誦習。箋、注、抄、校,日有定課”。

      清朝咸豐七年(1857年),王闿運參加鄉(xiāng)試,中第五名舉人,得到學政張金鏞的賞識,成為眾人的焦點。

      清朝咸豐九年(1859年),王闿運赴京師參加禮部會試不中,被正紅旗漢軍都統(tǒng)、理藩院尚書、戶部尚書、御前大臣上學習行走愛新覺羅·肅順聘為家庭教師,但不久辭去。

      清朝咸豐十一年(1861年)十月,已是贊襄政務王大臣、戶部尚書、協(xié)辦大學士的愛新覺羅·肅順,在“祺祥政變”中敗給了慈禧太后葉赫那拉氏與和碩恭親王愛新覺羅·奕?等人,被斬于菜市口。

      王闿運寫下《祺祥故事》,為愛新覺羅·肅順的死辨解,并因有“肅黨”嫌疑,從此仕途無望。

      清朝同治元年(1862年),王闿運成為兩江總督、協(xié)辦大學士曾國藩的幕僚,但兩人在很多方面有沖突,不久王闿運離去,專門從事講學。

      清朝光緒五年(1879年),王闿運應四川總督、太子少保、兵部尚書丁寶楨之邀,來到成都擔任尊經(jīng)書院山長,廖平、戴光等人都是他的學生。

      后來,王闿運離開成都回到湖南,先后主持長沙思賢講舍,衡州船山書院。

      清朝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王闿運主辦南昌高等學堂,但不久又回到湖南,在湘綺樓講學授徒,前后有弟子數(shù)千人,門生滿天下。

      清朝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湖南巡撫岑春煊上書表王闿運德行,朝廷授于他翰林院檢討的官職。

      清朝宣統(tǒng)三年(1911年),朝廷又加封王闿運為翰林院侍講。

      1914年,王闿運受袁世凱聘入國史館任館長,兼任參議院參政,后在復辟聲潮中辭歸湖南。

      1916年,王闿運在家鄉(xiāng)無疾而終,著有《湘綺樓詩集、文集、日記》等,著名弟子有楊度、夏壽田、廖平、楊銳、劉光第、齊白石、張晃、楊莊等人。

      悅史君說了這么多,可能還是有人會說,這也沒什么啊,就是一個仕途不得意的老先生唄!

      可是,你看看王闿運與贊襄政務王大臣、戶部尚書、協(xié)辦大學士愛新覺羅·肅順,一等毅勇文正侯、武英殿大學士、直隸總督曾國藩,四川總督、太子少保、兵部尚書丁寶楨,湖南巡撫岑春煊袁世凱等如雷貫耳的人物交往,就應該知道他有不少故事,悅史君可以給大家講幾個王闿運為人狂狷諧謔的栗子:

      第一,王闿運撰寫《湘軍志》,揭湘軍之短

      王闿運與一等毅勇文正侯、武英殿大學士、直隸總督曾國藩等許多湘軍將領(lǐng)關(guān)系密切,曾應一等威毅忠襄伯、禮部尚書、兩江總督、通商事務大臣、太子太保曾國荃之請寫了反映湘軍完整歷史的《湘軍志》。

      為了寫好此書,王闿運除了親身經(jīng)歷及走訪調(diào)查外,還設法借閱了軍機處的大量檔案,并請人制作了地圖,花了7年時間才完稿,書中除褒揚湘軍的功勛戰(zhàn)績外,對太平軍前期聲勢的凌厲,清朝內(nèi)部各派勢力的矛盾,湘軍初期曾屢戰(zhàn)屢敗的竭蹶之狀,以及曾國荃攻破江寧后縱軍擄掠、吞沒財物的情況都不加掩飾,所以此書一刻印就遭到一些湘軍將領(lǐng)的攻擊,認為它是“謗書”,迫使王闿運將原版交郭嵩燾毀掉才得以免禍。

      第二,王闿運抬舉身為傭婦的老媽子,找三個匠人做弟子

      王闿運的妻妾都死得較早,喪偶的他沒有續(xù)弦討妾,而是先后找了幾個老媽子來與自己生活。

      無論是達官貴人邀請,還是袁世凱這種級別的人物相約,王闿運都要帶上自己的老媽子,款待他就得款待這個鄉(xiāng)下來的仆婦,借此捉弄這些大人物。

      王闿運還找了木匠齊白石、鐵匠張仲飏、銅匠曾招吉等三個匠人做弟子,讓他們來和士子做伴,抬舉了他們,就貶低士子代表的階層,實在是一直戲謔與狂妄。

      第三,王闿運給女兒來信的回批:“有婿如此,不如為娼”

      王闿運晚年時,他最喜愛的女兒所托非人,女婿不僅吃喝嫖賭,不務正業(yè),還對王闿運的女兒大打出手。

      女兒寫信向王闿運哭訴,他怒不可遏地在信旁批道:“有婿如此,不如為娼。

      第四,自題挽聯(lián):“春秋表未成,幸有佳兒述詩禮;縱橫計不就,空余高詠滿江山”

      王闿運死前,自己寫了一副挽聯(lián)回顧一生:春秋表未成,幸有佳兒述詩禮;縱橫計不就,空余高詠滿江山。

      無論是《春秋》,還是“縱橫”、“江山”,王闿運的孤傲和自負溢于言表。

      第五,弟子楊度寫的挽聯(lián):“曠古圣人才,能以逍遙通世法;平生帝王學,只今顛沛愧師承”

      楊度是湘潭縣姜畬石塘村人,王闿運的得意弟子,清末時主張君主立憲,后又參加袁世凱的復辟活動,最后竟在臨終前申請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成為秘密黨員,也是一個奇人。

      楊度在師傅王闿運去世后,寫下了一副著名的挽聯(lián):曠古圣人才,能以逍遙通世法;平生帝王學,只今顛沛愧師承。

      這里也用“圣人”、“帝王學”等,表達了對王闿運一生風骨的詮釋。

      ……

      到這里,你還敢說王闿運不狂嗎?悅史君認為,也是一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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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晚清狂人王闿運,一個能讓曾國藩徹夜失眠的人,一個敢嘲笑民國總統(tǒng)的人,一個幽默風趣嬉笑怒罵的人。

      王闿運是讀書種子,湘潭名士,文章、詩詞、經(jīng)學無所不通。王闿運25歲考上舉人,后雖科場不順,但文名遠播。他先后結(jié)交了湘中第一儒將曾國藩、朝中第一大臣肅順、蜀中第一總督丁寶楨,他不過一介書生,卻得到了這些人深厚的交情。肅順被慈禧太后凌遲處死后,人們紛紛與他劃清界線,獨王闿運記得恩情,放言:“人詆逆臣,我自府主!比巳肆R肅順是逆臣,我卻認他為府主。冒著殺頭的危險為朋友說話,書生意氣溢于言表,忠肝義膽也溢于言表。

      “帝王學”是王闿運的獨門絕學,他也以此學游說于晚清官場,成名于廟堂江湖。按照曾國藩研究專家唐浩的說法,所謂帝王之學,“其中最重要的內(nèi)容有帝王如何駕馭臣下,權(quán)臣如何挾帝王以令群僚,野心家如何窺伺方向,選擇有利時機,網(wǎng)絡親信,籠絡人心,從帝王手中奪取最高權(quán)力,自己做九五之尊!蓖蹶]運曾憑他的這手獨門絕學,讓權(quán)臣曾國藩徹夜失眠。

      據(jù)曾國藩在日記中透露,從1860年6月初到8月中旬的兩個朋多間,王闿運曾到駐扎在安徽祁門的湘軍大本營,與時任湘軍大帥、兩江總督的曾國藩有過14次絕密深談,曾國藩在7月16日的日記中寫道:“傍夕與王壬秋(王闿運字壬秋)久談,夜不成寐!币粋布衣書生的一席談,為何竟讓這位朝廷重臣“夜不成寐”呢?自是驚天大事,如宋朝那位秀才向成都知府鼓動的:“把斷劍門燒棧道,西川別是一乾坤”,乃定國安邦之計、城頭變幻大王旗之策。

      王闿運果然在游說手握重兵的曾國藩謀求自用,建議他佯攻太平軍,慢下戰(zhàn)爭的節(jié)奏,形成清政府、太平軍和湘軍三足鼎立之勢。清朝早已腐朽,太平軍眼光短淺,而湘軍如日中天,坐山觀虎,待時而動,最后收拾舊山河,這天下改姓愛而姓曾,不是沒有可能。

      這番密談,一定說動了曾國藩的雄心,否則不會面對一個書生的口若懸河而“夜不成寐”。然而,面對這揚名千古或遺臭萬年的抉擇,熟諳儒家忠君之學和中庸之道的曾國藩,卻不愿意將身家性命作孤注一擲,他有他的為人準則和處世哲學,他寧愿做一個委曲求全的忠烈侯,也不愿意成為一個魚死網(wǎng)破的篡位帝。王闿運想做帝王師,不過,沒碰到對象,他滿心遺憾地離開了湘軍大營,當時的臉上,一定滿是沮喪和失望。他晚年曾自作挽聯(lián)說:“春秋表僅成,正賴佳兒學詩禮;縱橫志不就,空留高詠滿江山”,便是這種失望的真實寫照。

      民國建立,除了男人剪掉辮子、女人放了雙足、城頭換了旗幟,其他幾無變化。王闿運大失所望,為總統(tǒng)府作了一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民猶是也,國猶是也”;下聯(lián)“總而言之,統(tǒng)而言之”;橫批“旁觀者清”。意在諷刺總統(tǒng)只是換了頭銜而已。

      此聯(lián)作成,道路流布,一時成為名聯(lián),后來,章太炎一時興起,將此聯(lián)改為“民猶是也,國猶是也,何分南北?總而言之,統(tǒng)而言之,不是東西!”意為民國總統(tǒng),不是東西。加深了這種諷刺和嬉笑怒罵的痛快勁!

      4

      王闿運是晚清的一代名士,平生最自負的不是詩詞歌賦,亦不是八股文章,而是“帝王術(shù)”。

      他自身懷韜略,有輔佐帝王之才,可惜機遇不佳,一生碌碌無為。

      那個時代的讀書人,好好研究八股文章,走科舉之路才是正途,為何王闿運偏偏劍走偏鋒呢?

      這是因為他在科舉之路上遭遇了巨大挫折。自打26歲考中舉人,此后屢試屢敗,總是考不中進士。

      就像擁有同等遭遇的湖南同鄉(xiāng)左宗棠一樣,王闿運也是一怒之下,棄考了。從此把八股文章扔進了垃圾堆,開始專心鉆研文韜武略的帝王之術(shù)。

      不久后,咸豐皇帝最器重的重臣肅順聽說了他的大名,便邀他到府上一談。結(jié)果一見如故,肅順對他的謀略非常欣賞,就把他請到了府上給兒子做私塾老師。實際上是給肅順做幕僚謀士。

      咸豐死后,肅順被指定為新皇帝的八大顧命大臣之首。這是肅順一生中的巔峰。

      這時,王闿運提醒肅順,一定要掌控住兵權(quán),防備兩宮太后?墒,肅順大意了,根本沒把二十多歲的小寡婦慈安和慈禧放在眼里。

      結(jié)果,慈禧和恭親王聯(lián)手發(fā)動政變,干掉了肅順和八大臣。

      王闿運的第一次謀士生涯,就這樣以失敗告終。

      之后,他被曾國藩邀請進入了湘軍,做起了曾國藩的幕僚。

      曾國藩帳內(nèi)人才濟濟,王闿運并未得到太大的舒展?墒牵麜r刻不忘兜售自己的帝王術(shù)。

      曾國藩滅掉太平天國后,王闿運曾與曾國藩密談,希望說服他自立,率領(lǐng)湘軍打進北京城,搶了同治皇帝的江山。

      可是,曾國藩這個人受儒家忠君思想的影響太深,缺乏魄力,萬萬無法容忍自己做出背叛清廷的事,于是便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謬”字,拒絕了王闿運的勸進。

      這是王闿運的第二次謀士生涯,也談不上什么成功。

      此后,王闿運就徹底放飛自己了,以放蕩不羈的做派,朝著名士的路子一路狂奔而去。

      最后補充一點,后來那個勸說袁世凱登上皇帝寶座的楊度,正是王闿運的高徒。

      5

      晚清時期,能人輩出,左宗棠狂不狂,他寫信硬懟;曾國藩狂不狂,他當面直嗆;曾國荃狂不狂,非要將其置于死地。甚至,在做過臨時大總統(tǒng)、當過皇帝的袁世凱面前,他仍沒忘了和自己的老媽子打情罵俏。

      他,就是“晚清第一狂人”——王闿運。

      王闿運,一個從未成為過大佬,卻始終在大佬圈中轉(zhuǎn)悠,被大佬們視為“座上賓客”的晚清名士。

      自古以來,但凡有點名氣的士人,都有點脾氣,但像王闿運這般囂張的士人,絕對不多見。他的狂,不僅僅在于對晚清、民國大佬們的不屑,不僅僅在于對洋人的著名評價,更多的是他對待私生活的態(tài)度和行事風格。

      仕途坎坷的王闿運

      咸豐七年,湖南補辦二年、五年兩界“鄉(xiāng)試”,王闿運考中咸豐二年第五名舉人,一時間聲名鵲起,被當時的湘軍將領(lǐng)們追捧,甚至還受到了湘軍統(tǒng)領(lǐng)曾國藩的厚待。

      咸豐九年,王闿運前往京城參加“會試”,落第后被當時的咸豐帝智囊肅順看中,成為了智囊的智囊。如果沒有后來的“辛酉政變”,成為同治帝顧命大臣的肅順或許會給王闿運一個大大的將來。但自肅順被慈禧太后下令絞殺后,原本就被貼上“肅黨”標簽的王闿運,還撰寫了《祺祥故事》為肅順被殺辯解,這下幾乎直接斬斷了王闿運的仕途之路。

      被專斷了從仕可能的王闿運,再次轉(zhuǎn)投曾國藩,成為曾國藩的幕府;光緒年間,又受四川總督丁寶楨(就是那個處死大太監(jiān)安德海的丁寶楨)邀請,于四川執(zhí)教;而后,退回湖南,教書為生。

      光緒三十二年,湖南巡撫向朝廷上書表彰王闿運之德行,朝廷特受其“翰林院檢討”;宣統(tǒng)年間,加封為“翰林院侍講”。這就是王闿運于晚清時期的最高官職,一個從五品,比副廳級還低的虛職官銜。

      于大佬中間轉(zhuǎn)悠的王闿運

      王闿運的“狂”名,如何得來?我們以幾個具體事例予以說明:

      1、光緒二年,擔任首任清朝駐英國公使的郭嵩燾臨行之際,他的老鄉(xiāng)王闿運來為其送行,并希望郭嵩燾能用孔孟之道,將英國教化,讓這個“海島”從此走上德化之路。

      這一次,王闿運還只是將英國說成是“荒遠海島,更無一經(jīng)書文儒照耀之地”;在之前的論述中,他甚至認為洋人根本不算人,只是通了點人氣的“鬼類”而已。

      2、考中舉人以后,剛剛創(chuàng)建了湘軍的曾國藩將王闿運請到府中,而且明確特許“不做清客不受事,來去自由”的待遇。只是,當時的曾府高朋滿座、能人云集,王闿運不免受到了些冷遇。

      如此狂人,怎能受此冷淡態(tài)度,于是便立即打點行李,轉(zhuǎn)身就走。就連曾國藩事后希望邀其宴飲以表歉意時,王闿運也是不依不饒,以“遠途而來,不為飯爾”為由,正面拒絕,一點不給面子。

      3、有了正面懟曾國藩的名聲,王闿運的名聲大噪,晚清另一位“狂人”左宗棠甚至給出了“太過狂!的評價。等到如此評價傳到王闿運的耳中,王闿運竟然也不慣著,提筆成信,立即予以了反擊:

      將兵十年,讀書四紀,居百僚之上,受五等之封,不能如周公朝接百賢,亦不如淳于之日進七士,而焦勞于旦暮,目營于四海,恐仍求士而士益裹足耳。

      你左宗棠官做那么大,卻不懂得“禮賢下士”,將來求賢時,誰還會理你!

      4、曾國藩的弟弟曾國荃,平定太平天國,功成名就以后,邀請王闿運為湘軍著書立傳。王闿運欣然應邀,卻將湘軍的邊邊角角、負面形象甚至作孽罪過全部詳細列舉,完成了被后世評價為“文筆高朗,為我國近千年來雜史中第一聲色文學”的《湘軍志》。

      為此,曾國荃怒不可遏,揚言非得誅殺王闿運。如果不是曾國藩阻攔,王闿運很可能就會死在曾國荃的刀下。

      王闿運私生活中“不可理解”的狂

      除了敢于正面硬懟晚清諸大佬,王闿運的“狂”還主要體現(xiàn)在私生活和處事方式上。

      歷朝歷代的“狂士”幾乎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絕對少不了風流韻事,不合青樓女子有瓜葛,最起碼也會有幾個紅顏知己,最不濟也會置辦妻妾數(shù)人,以對起自己的士人身份。

      但自妻妾離世后,步入晚年,但仍然是“每夜非有婦人侍寢、不然不能入眠”的王闿運既不留戀于青樓酒肆,也不和名媛美女勾三搭四,更不續(xù)弦納妾,而是將伺候自己起居的老媽子當成了唯一的伴侶,甚至一度達到了“睡非老媽子不香,飯非老媽子不飽”的荒唐地步。

      在數(shù)位老媽子中,有一位被稱為“周媽”的老媽子最得恩寵。王闿運將其寵到什么程度呢?

      公開和周媽出雙入對,甚至在自己的弟子面前舉止親昵;不管是督軍、省長,還是大總統(tǒng)的宴席,王闿運都光明正大的攜帶周媽出席,而且在席間還大撒狗糧,著實令人咋舌。袁世凱當上臨時大總統(tǒng)以后,邀請王闿運出任清史館館長,在一次宴席上,王闿運攜帶周媽就座在袁世凱身邊,夾菜、喂飯,弄得袁世凱都一臉無奈。

      除了私生活方面的特殊愛好,王闿運對自己女兒的著名勸誡,也成為其“狂”的重要組成部分。

      王闿運的女兒所托非人,女婿不光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甚至還時常家暴,對其大打出手。女兒寫信向王闿運哭述,王闿運于信紙旁憤慨提筆,寫下如此言論:

      有婿如此,不如為娼。

      縱觀煌煌國史,做父親的能有如此言辭,恐怕也只有王闿運一人而已。

      所謂“亂世出英雄”,于晚清的動蕩時期,“狂人”、“能人”也疊不出窮,盛名之下的王闿運,未能于仕途大展身手,只得以“輕狂”、“傲慢”橫行于世,反倒引來了晚清大佬們的青睞。

      只不過,就王闿運私生活中的特殊愛好,對女兒的雷人規(guī)勸,確令人匪夷!

      參考文獻:《清代學者像傳》、《晚清名士王闿運》

      6

      奇人一位,..先看這樣一則故事:

      民國時期,清史館的門口曾有這樣一幅對聯(lián):

      民猶是也,國猶是也,何分南北?

      總而言之,統(tǒng)而言之,不是東西。

      上聯(lián)意思是:“人民都是一樣的,國家也是一樣,何須分南北?”

      而下聯(lián)就頗有趣味了,仔細一看原來是諷刺“總統(tǒng)不是東西”之意。

      如此有趣味的文字,是出自誰手呢?這還要從那段歷史說起...

      1912年民國政府成立,袁世凱被選舉為大總統(tǒng)。

      雖說大清已亡,但它遺留下來的書籍古典畢竟具有非凡價值,如此重要的文物也自然需要一位德才兼?zhèn)涞娜巳ス芾矸讲藕线m,于是袁世凱想到了一個人,此人名叫“王闿(kǎi)運”。

      王闿運此人雖一生致力學問、是有名的才子,但卻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桀驁不馴”之人,于是才有了上文其與袁世凱的趣聞。

      近代的湖南名仕眾多,諸如蔡鍔、譚嗣同、曾國藩等人均是出自此地,于是便有了“惟楚有才,于斯為盛”的佳話,而我們今天要說的這位“狂士”王闿運”也是出自湖南。

      王闿運并不屬生而聰穎一類,他自幼愚鈍,但勤而好學。據(jù)《清史稿》記載:“他每逢早上誦讀的文字,到了中午一定要能背誦得出,不然中午飯他就不吃。到了晚上,一天下來學習的內(nèi)容必須理解得道,不然晚上懲罰自己不能睡覺”。正是在這樣對自身嚴苛的學習環(huán)境下,他才日復一日鑄就了此后的才學。

      1857年,王闿運進省趕考,參加這年鄉(xiāng)試。在眾多的學子中脫穎而出,考中了是年的“舉人”。雖未能拔得頭籌,但其出色的才學依然獲得時任御前大臣肅順的首肯。沒過幾日,王闿運便被聘用至其府邸從事講學。

      一日,肅順命王闿運起草一篇美文供咸豐皇帝賞閱,看到文章后的咸豐如獲至寶,短短時日便閱讀數(shù)遍,大聲稱贊道:“美哉、美哉”。

      之后咸豐問肅順:“文章出自何人之手”,肅順回答道:“湖南舉人王闿運”。

      欣喜的咸豐皇帝隨即便命肅順請王闿運入宮——官至二品,任翰林院編修。

      一位舉人直接官至二品,這可真是奇聞異事,當時震驚了整個朝廷官員。

      只不過時運不濟,還沒來得及上任的王闿運,便得到了肅順被殺的消息…

      1861年8月22日,咸豐皇帝病重駕崩。不出三日,整個朝廷局面大變——西邊有太后慈禧,東邊有太后慈安。

      就是在這場政變中,贊襄政務王大臣總計8位全部慈禧太后斬首于菜市口,其中便包括肅順。

      經(jīng)此事件后,王闿運只能無奈返回湖南家鄉(xiāng)。

      第二年,他受曾國藩邀請加入其幕僚,但兩人思想始終無法如一。

      王闿運雖是晚清時期的人,但其思維卻是超越那個時代的,這與曾國藩所受“儒家教育”那一套倫理綱常自然無法契合。外加上王闿運此人“桀驁不馴”,無法接受政客們那一套“虛虛實實”,沒過幾日二人便不歡而散。

      1872年曾國藩去世后,王闿運為其書寫了一對盡顯諷刺之意的挽聯(lián):

      平生以霍子孟,張叔大自欺,異代不同功,勘定只傳方面略;

      經(jīng)術(shù)在紀河間,阮儀征而上,致身何太早,龍蛇遺恨禮堂書!

      “狂”字在其身上體現(xiàn)的可謂淋漓盡致。

      再次回到家后的他,重拾之前的教人授學之路,開始了長達50余年的教育之路。

      50年間,他輾轉(zhuǎn)于成都尊經(jīng)書院、衡州船山書院、長沙思賢講舍等多地。晚年還曾創(chuàng)辦了南昌高等學堂。

      著名繪畫大師齊白石便是于1899年拜王闿運為師,學習詩文。不過終其一生,齊白石老先生在詩文方面的成就與他的繪畫功底依然是天淵之別。也難怪他的老師王闿運曾調(diào)侃道:“蘭亭(齊白石的字)的畫還可以,詩則是薛蟠體(薛寶釵的兄長,以不學無術(shù)著稱)”。

      當然,如果王闿運只培養(yǎng)出一個齊大師,那遠不及他的成就。在其門下拜讀的學生有后來的楊度、戊戌六君子劉光第、楊銳等眾多名人。

      “春秋表未成,幸有佳兒述詩禮;縱橫計不就,空余高詠滿江山”,這是王闿運80歲高齡時為寫給自己的挽聯(lián)。

      1916年10月20日,這位“驕狂”一生的名士因病去世,享年84歲,死后被葬于老家衡陽西鄉(xiāng)。

      義兼師友必推君,何來紙上浮言,一筆掃除唯隱痛;

      死盡輩流行及我,忍負病中垂句,九原今后再交歡。

      7

      1876年,郭嵩燾為“馬嘉理案”向英國道歉,并擔任首任清朝駐英國公使。啟程前,郭嵩燾的好朋友,經(jīng)學大師王闿運諄諄囑托,望其用孔、老的政治思想感化英國:“(該國)海島荒遠,自禹墨之后,更無一經(jīng)書文儒照耀其地!\得通人,開其蔽誤,告以圣道,然后教之以人世之大法,與切己之先務,因其技巧,以課農(nóng)桑,則炮無所施,船無往來,崇本抑末,商賈不行,老死不相往來,而天下太平,則誠不虛此行。”(王闿運:《致郭兵佐》)



      郭嵩燾是近代洋務思想家,中國十九世紀末維新派的先聲。郭嵩燾是超越時代的先行者,是沒有知音的孤獨者,被頑固士大夫圍攻的對象。郭嵩燾高出同時代人的地方,就在于反對再以夷狄看待當時的西洋各國,承認“他們也有二千年的文明”。郭嵩燾的思想無疑對天朝上國的士大夫是一次強烈的刺激。



      王闿運與郭嵩燾雖然是好朋友,并不認同郭嵩燾是洋務思想。王闿運在《湘綺樓日記》中多次嘲笑郭嵩燾,光緒二年九月十八日記,“聞郭嵩燾劉錫鴻即赴西洋,銜命至英吉利,實以馬嘉理之死往彼謝罪,尤志士所不忍言也!

      光緒三年六月十八日又記,“閱《使西紀程》,記道里所見極夸飾,大率頌其富強,為中國所不及。嵩燾自前年被召,即大為清議所賤,去年夷人至長沙,將建天主堂,其鄉(xiāng)人以嵩燾主之也,群欲焚其家,值湖南鄉(xiāng)試,幾至罷考,迨此書出,而通商衙門為之刊行,凡有血氣者,無不切齒。光緒三年八月三日,近傳罵筠仙一聯(lián)云‘出乎其燈,拔乎其萃,不容于堯舜之世。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何必去父母之邦。’筠仙晚出,負此謗名,湖南至羞與為伍。……閱筠仙海外日記,殆已中洋毒矣!



      在王闿運眼里,郭嵩燾已經(jīng)中洋毒了,“人者萬物之靈,其巧弊百出,中國以之一治一亂。彼夷狄人皆物也,通人氣則詐偽興矣。使臣(指郭)以目見而面諛之,殊非事實!

      王闿運是經(jīng)學大師,《清史稿》說他“昕所習者,不成誦不食;夕所誦者,不得解不寢”,“經(jīng)、史、百家,靡不誦習。箋、注、抄、校,日有定課”。王闿運早年懷抱帝王之學,一向以霸才自命。在致李漢春信中,他寫道:“陳伯嚴來述尊論,見許為霸才,不勝感激。自來曾胡左丁肅潘閻李諸公,相知者多,其或有許其經(jīng)濟,從無賞其縱橫”。結(jié)果卻是屢遭挫折,最終以治學、詩文見于世。王闿運生前為自己做了一幅挽聯(lián):“《春秋》表未成,幸有佳兒傳詩禮;縱橫計不就,空余高詠滿江山!彼篮,楊度為之作挽聯(lián):“曠代圣人才,能以逍遙通世法;平生帝王學,只今顛沛愧師承!



      中國傳統(tǒng)文人都有一個傳統(tǒng),治國平天下舍我其誰!皩W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文人最大夢想就是做帝王師。王闿運感嘆“假我以權(quán),當不其然,經(jīng)術(shù)之異于九流,其在是乎!”王闿運癡迷于帝王學,夢想像董仲舒、諸葛亮、劉伯溫那樣輔佐帝王縱橫天下。王闿運生錯了時代,如果早生幾百年也許有機會,晚清已經(jīng)是近代文明時代,這帝王術(shù)就是屠龍術(shù),你已經(jīng)找不著龍了。王闿運只能感嘆,“闿運平生志愿,滿腹經(jīng)綸,一不得申”,“閩運自負奇才,所如多不合”。

      經(jīng)學大師王闿運懷抱帝王之學,嘲笑洋務思想家郭嵩燾。問題是帝王之學能救大清朝嗎?

      作家唐浩明說過,帝王之學不過是封建末世的背時學問。王闿運還是傳統(tǒng)的儒家“內(nèi)圣外王”之學,“致君堯舜”的理想主義。錢基博在《近百年湖南學風》中寫道:胡林翼、曾國藩、左宗棠、劉蓉、郭嵩燾,一代名臣,聲施四海;王闿運、閻鎮(zhèn)珩,老儒暗修,獨抱遺經(jīng)。

      王闿運還是幾千年的老調(diào)子,治經(jīng)的宗旨是“經(jīng)世致用”,要“佐治道,存先典,明古訓,雄文章”。



      王闿運獨抱遺經(jīng)的時候,郭嵩燾早已是遠見卓識的思想家了。郭嵩燾第一個真正提出“西方的強大不在器物,更在制度”的人。郭嵩燾在其《條議海防事宜》中,就批駁了將西方強盛歸結(jié)于“船堅炮利”的觀念,主張學習西方的政治和經(jīng)濟,指出“西洋立國,有本有末。其本在朝廷政教,其末在商賈“。

      王闿運與郭嵩燾的區(qū)別就在于,王闿運已經(jīng)落后于時代了而不自知。王闿運還是以典型的華夏文化中心觀看待西方,都要亡國亡種了,還忘不了要“化導”外夷與“夷狄漸進”。王闿運每每看到西方科學技術(shù)在中國出現(xiàn)之時,就以中國“古以有之”的言論加以解釋,極力維護他心目中“夷夏大防”的文化秩序。


      王闿運在《漢書》中發(fā)現(xiàn)了火車的起源,在日記中寫道:“點《漢書》半卷。梁孝王欲得容車之道,自梁屬長樂宮,以朝太后,此英吉利火輪車道始見于史傳者也。”

      王闿運還認為,墨子當年離開中國,一路向西而去,他的名字被西方人讀成了“摩西”,而摩西手中的十字架,其實是墨子隨身攜帶的矩尺。

      王闿運在《陳夷務疏》中關(guān)于火輪和洋炮的議論更是可笑:“火輪者,至拙之船也;洋炮者,至蠢之器也。”這船堅炮利到底是怎么來的呢?



      王闿運希望從圣人經(jīng)典中尋找到御侮圖存、國富民強的良方,以春秋學為根基,講究春秋大義,尊王攘夷,所以筆下稱列強為“夷”,稱洋務為“夷務”。

      清朝滅亡的原因,王闿運認為是違背了以禮立國,在其《悲憤》詩云:“昔年與張李,行國至海隅。乃悟戮飛廉,特以和戰(zhàn)驅(qū)。紛紜五十年,國是淆中樞。并心論外交,禹甸日榛蕪。邦諜啟戎心,華風遂淪鋪。無禮何以立,亡秦信非胡。從來失神器,未若此摧枯。余逢廣夏傾,豈得槍扮榆。毋忘啁啾義,感物一嗟吁!



      清朝滅亡了,王闿運的辮子還是在頭上,他不是懷念大清而是忘不了他的帝王學,“(民國三年正月)三得袁電……府君聞其言,喟然而嘆曰:‘我生不辰命也,奈何今已戒行期,八十之年何能輕脫。袁招辭誠懇,亦宜于相見后一窮其情。如用吾言,或能救世。今干戈滿眼,居此能安乎!”

      袁世凱自己要當皇帝,偏偏不重用王闿運,只不過拿他當招牌棋子利用罷了。倒是他的徒弟楊度繼承了他的帝王學,幫袁世凱走上復辟之路。



      對王闿運這些夜郎自大的士大夫,李鴻章認為,“中國士大夫沉浸于章句小楷之積習“(《籌辦夷務始末》)。郭嵩燾痛斥,“惟一意矜張,以攘夷狄為義,而置民父于不顧;必使覆國亡家,以快其議論而為名高”。(郭嵩燾:《倫敦與巴黎日記》)

      王闿運帝王學很失敗,鼓動曾國藩造反,卻落了一個狂字。王闿運政治上失意,搖身一變魏晉風流名士做派,一吹二裝風行天下,攜手老媽子招搖過市,有現(xiàn)在流量明星的炒作風格。



      王闿運的最大成就是教育,培養(yǎng)了一大批精英。尊經(jīng)書院的學生,包括廖平、宋育仁、楊銳、劉光第等;船山書院的學生,包括楊度、楊鈞、劉揆一、夏壽田、齊白石、曾廣鈞等。這些人對中國近代政治文化影響之大,可能王闿運自己也沒有想到。

      郭嵩燾是一個孤獨的先行者,王闿運則是一個狂妄的落伍者。王闿運嘲笑郭嵩燾,最終被歷史所嘲笑。

      8

      (王闿運像)

      王闿運,1833年生人,湖南湘潭人。據(jù)說其出生時,父親夢見神榜其門:“天開文運”,故以此取名。他字壬秋,又字壬父,號湘琦,世稱湘琦先生。他是清末時期著名的教育家、學者、詩人,也是經(jīng)學家和文學家。

      王闿運的一生跨道光至民國,所處年代恰逢中國的多事之秋。據(jù)說其幼年極其愚鈍,被同鄉(xiāng)所嘲笑,但也因此而知上進,遂發(fā)奮刻苦讀書。

      咸豐二年(另有一說為咸豐三年),王闿運考中了舉人。逢太平天國之亂,肅順請之并待以上賓。王闿運曾經(jīng)入曾國藩幕,與曾國藩相熟識。后從事講學,歷主成都尊經(jīng)書院、長沙校經(jīng)書院、衡州船山書院、江西大學堂,弟子達到數(shù)千人之多。楊銳、劉光第、宋育仁、楊度、齊白石等比較有名的人均曾經(jīng)在其門下求學。

      (曾國藩像)

      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王闿運被授予翰林院檢討,加侍讀銜。

      民國二年,他出任了國史館的館長,即中華民國第一任國史館館長,以治經(jīng)學為主。他的一生著述頗豐,著有《湘軍志》、《湘琦樓日記》等,另外門人輯有《湘綺樓全書》等著作。他平生崇尚帝王之學,有人認為他早期的政治活動類似于縱橫家、策士,但實際上,作為帝王學的傳人,王闿運稱得上希圣希賢的實踐者,他的性格和言行中沒有縱橫家和策士的陰毒、刻薄和自私。相反,他對天下蒼生有著傳統(tǒng)的仁愛和個體的自覺。在書法方面,篆隸楷行皆有造詣,而尤其以楷書和行書最為時人所稱贊。

      事實上,對于王闿運,今人是很難會通他這種名士的心中真正的人性和文字的尊嚴的。對于其人其事的評價,也很難下一客觀和公正的定論。

      (王闿運像)

      參考資料:

      1、白化文,中國近現(xiàn)代歷史名人軼事集成,山東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

      2、《近代文觀止》編委會,近代文觀止,學林出版社,2015年版。

      3、唐浩明,唐浩明評點曾國藩家書,廣東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

      4、鄭天挺、譚其驤,中國歷史大辭典,上海辭書出版社,2010年版。

      5、葉衍蘭、葉恭綽,清代學者象傳,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版。

      6、周斌編,中國近現(xiàn)代書法家辭典,浙江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回答者:孫啟平,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員。

      更多精彩內(nèi)容請關(guān)注季我努學社頭條號(搜索季我努學社)及季我努學社微信公號(名稱季我努學社,搜索jiwonu)季我努學社系國內(nèi)著名的歷史學民間學術(shù)社團,已出版中國近現(xiàn)代史料及研究作品逾3000萬字,代表作為《美國國家檔案館館藏中國抗戰(zhàn)影像全集》(全30卷)、《日本遠東戰(zhàn)爭罪行叢書》(第一輯5卷,第二輯已出1卷)。其創(chuàng)辦的季我努沙龍系國內(nèi)最著名的公共歷史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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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感謝邀請,王闿(kai 三聲)運生于1833年,死于1916年,是晚清經(jīng)學家,文學家。

      王闿運

      為何稱王闿運為狂人呢?狂人的稱呼是這樣得來的,1859年,王闿運入京考試,以文才聳動一時,之后有了“狂人”之稱。

      接下來我就給大家科普以下狂人究竟有多狂妄。

      陳寶箴

      其一。陳寶箴在出任湖南巡撫期間,有一次設宴請賓客,席中多次說道湖南是人杰地靈之地歷史上出現(xiàn)無數(shù)英豪,陳寶箴屢屢表示出羨慕之情。這時,我們的狂人王闿運登場了,并說了一席話,讓陳寶箴臉上頓感掛不住火,大意是這樣的:別看現(xiàn)在在座的有些人出生卑微,那是沒走好運,一旦行時走運,總督也是可以當一當?shù)。這話當著陳寶箴的面說出來,你說狂不狂。

      其二。王闿運早年與曾國藩等湘軍頗為熟悉,但是對這位晚清重臣,王闿運依舊不放在眼里。1853年3月,湘軍在同太平天國的作戰(zhàn)中于江寧大敗太平天國軍隊,史稱江寧大捷。此戰(zhàn)過后,王闿運登門祝賀,此時的曾國藩意氣風發(fā),志得意滿,再也不是之前屢敗屢戰(zhàn),人前直不起腰的狀態(tài),對故友的拜訪自然有些怠慢。王闿運見曾國藩無禮待之意,心中頗為不爽,即刻打點行裝,準備走人。恰巧這時,曾派人前來傳喚王闿運赴宴,本來就一肚子氣的王闿運豈會把下人放在眼里,說道:我來帥府就是為了喝酒的嗎?說罷,拂袖而去。

      曾國藩

      其三。袁世凱竊取辛亥革命勝利果實之后,特聘請王闿運為國史館館長,并特擺下酒席招待王闿運。宴會結(jié)束后路過新華門,王闿運停下腳步注視門匾,對周圍的人說道:“這門匾為什么題得如此不吉祥呢?”同行的人皆有不解,便問道何出此言,狂人回答到:“吾老眼花,額上所題,得非‘新莽門’三字乎?”這意思是把袁世凱比作王莽嗎?眾人皆不敢言語。

      由此可見,狂人可謂“猖狂至極”。

      10

      知道這個人,有三點有名。1活的夠久,居然見過曾國藩和孫中山,號稱學黃老之術(shù)縱橫家,全進曾國藩多次被曾國藩決絕,民國時代終于明白了,全世界時代變了皇帝坐不了多久了。-2寫下“湘軍志”算是湘軍歷史,和各種人物傳記,他和湘軍上層關(guān)系不錯甚至淮軍北洋。3-雜家,會很多,據(jù)說琴棋書畫儒釋道占卜文物鑒賞無一不精,有個徒弟叫揚度,號稱才子年輕時忽悠袁世凱當皇帝,解放后居然晚年又加入黨,可見人品就是一個什么事都想出風頭的積極分子,王作為老師也未見得有多大眼力和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