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視劇《雍正王朝》當中,侍衛(wèi)領班圖理琛在康熙和雍正兩朝均得到了皇帝的青睞,既是康熙皇帝身邊的紅人也是雍正身邊的紅人,這說明這個侍衛(wèi)領班圖理琛的確是一個非常不簡單的人物,要知道,在雍正潛邸當大太監(jiān)的高無庸,在雍正登基當皇上之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圖理琛和大太監(jiān)李德全可以侍奉兩朝皇帝,很了不起。
在康熙朝,圖理琛作為康熙的侍衛(wèi)領班,他所秉持的一個原則,就是既“忠心耿耿”又“難得糊涂”。他可以洞察康熙的心思,但絕對是“裝傻充愣”,并且是裝的恰到好處。
圖理琛其實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jīng)觀察到康熙對四阿哥胤禛的態(tài)度,也做出了八阿哥胤禩基本無緣皇位,而其他阿哥不可能是四阿哥胤禛的對手的基本判斷,所以,圖理琛的感情天平和傾向性很早就傾斜到四阿哥胤禛的一邊,這一點,四阿哥胤禛應該是心知肚明。
所以,四阿哥胤禛繼位登基之后,依然是視圖理琛為親信和心腹,在這樣的一個背景下,雍正給圖理琛派了一個本不該是侍衛(wèi)領班辦的差事:雍正任命圖理琛為欽差大臣,赴山西“斷個官司”。這個官司可是非同小可,因為它關系到山西巡撫諾敏和河南巡撫田文鏡這兩個封疆大吏的身家性命,雍正把這么重要的差事交給圖理琛,可謂是對圖理琛信任至極。
電視劇當中,雍正繼位之初,大清朝已經(jīng)是積弊深重,吏治腐敗,朝政松弛,稅收不暢,國庫空虛,邊境不穩(wěn)。這些對于新皇帝雍正來講算是個個要命,個個不好辦。雍正心急如焚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面對諸多的“弊政”,雍正決定先從清理國庫和地方藩庫的虧空辦起,國庫充盈,其他的事情就比較好辦了。在地方藩庫的虧空清理工作中,雍正急需在某個省份有所突破,樹立典型,這樣可以給其他的省份提供經(jīng)驗。
雍正選擇了地方藩庫虧空最大的山西省,因為僅山西一省的藩庫虧空就達到了三百多萬兩。這個時候,上書房大臣,也是雍正的舅舅隆科多給雍正推薦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諾敏。隆科多算是很了解雍正的心思,這個諾敏曾經(jīng)是戶部主事,善于理財,業(yè)務能力很強,同時諾敏還是一個挺有名氣的“清官”,更重要的是這個諾明在戶部擋拆的時候因為頂撞他的頂頭上司八王爺允禩而被罷了官。
果然,諾敏的這幾條履歷讓雍正很滿意,雍正破格提拔了諾敏從一個閑置官員當上了山西巡撫這個“封疆大吏”。雍正與諾敏的約定是兩年之內(nèi)將山西的藩庫虧空三百多萬兩如數(shù)填補清楚,這個時候,雍正對這個清廉的“能臣”諾敏寄予的希望很大,他真的希望諾敏能信守承諾,兩年之內(nèi)辦好這份差事。
但令雍正感到意外和驚喜的是,這個諾敏居然在半年之內(nèi)將山西三百多萬兩的虧空全部清繳完畢!雍正得到這個消息真的是驚喜萬分,如果各省州府都有這樣的效率和結果的話,國庫虧空這個事很快就會得到解決,有了山西這個典型,其他省份的事情就比較好辦了。
興奮過度的雍正連夜讓宮中造辦處做了一個牌匾,上面是雍正親筆題寫的“天下第一巡撫”,雍正的通令嘉獎以朝廷邸報的形式明發(fā)各省,雍正高調(diào)的表彰了諾敏,算是迫不及待的樹立了諾敏這個清理地方藩庫的先進典型,諾敏被雍正親自封為“天下第一巡撫”。
但是這個諾敏居然就出事了,有人上折子彈劾諾敏在清理藩庫的工作中有欺上瞞下的“舞弊行為”,上折子彈劾諾敏的是雍正的絕對親信,河南巡撫田文鏡。
田文鏡是根據(jù)雍正的旨意赴河南任巡撫推行“士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的新政時候路過山西發(fā)現(xiàn)問題的。在山西境內(nèi),田文鏡發(fā)現(xiàn)山西境內(nèi)的各個路口,橋梁都有地方官員衙役設卡收費,幾乎是到處可見“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的景象,田文鏡感到很不正常,他詢問當?shù)氐陌傩,當(shù)氐陌傩照f設卡收費是為了填補藩庫的虧空。
田文鏡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在朝廷的邸報上,山西全省的三百多萬兩虧空已經(jīng)補齊,山西巡撫諾敏為此得到了雍正的“全國通報嘉獎”和“天下第一巡撫”的榮譽稱號和嬴政親自題寫的“天下第一巡撫”的牌匾,那么為什么在山西境內(nèi)會有如此規(guī)模的設卡收費巧取豪奪的現(xiàn)象呢?田文鏡找諾敏理論,諾敏的回答很清楚,藩庫虧空已經(jīng)補齊,其他的事就是我山西的事情,你田文鏡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田文鏡認定這里面肯定有鬼,他上折子就把諾敏給告了。
雍正看到田文鏡的折子,也感到事情有蹊蹺,難道諾敏根本就沒有把山西的藩庫虧空清理完成,就敢“欺上瞞下”?為了慎重期間,雍正和怡親王允祥以及上書房大臣張廷玉商量決定,委派田文鏡為欽差大臣,立刻清查山西的藩庫。
田文鏡得到尚方寶劍,意得志滿,便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徹底清查山西藩庫,但是清查的結果卻讓田文鏡傻眼了:諾敏的山西藩庫三百多萬兩白銀一兩不少!
田文鏡對此事想不通,按照他在山西地界的明查暗訪,山西各府縣為了填補藩庫的虧空,都在瘋狂的敲詐百姓,如果是虧空已經(jīng)補齊,為什么要這樣明目張膽的搜刮百姓呢?田文鏡上折子堅持認為山西藩庫的清理追繳有問題,但是他拿不出相應的證據(jù)。
這個時候的諾敏開始不依不饒,他也上折子彈劾田文鏡在山西越權,陷害,試圖詆毀他這個皇上欽封的“天下第一巡撫”,同時下令山西境內(nèi)停止設卡收費,這樣一來,田文鏡基本上就沒什么招數(shù)了。
但是在雍正那里,田文鏡的分量還是比較足的,雍正相信田文鏡不是一個為了嫉妒而編造事實陷害同僚的人,他對田文鏡的“忠心”礙事很有自信,同時山西境內(nèi)也的確出現(xiàn)了“橫征暴斂”的事,這和雍正要求諾敏不許搜刮百姓的要求是完全不符的,但是,田文鏡對藩庫的清查卻反應出山西藩庫的確是增加了三百多萬兩“真金白銀”。
問題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呢?是不是會真的冤枉了那個諾敏呢?雍正也有些吃不準,而以田文鏡的處境他已經(jīng)成為了這個事件的當事人,這個事情已經(jīng)變成了諾敏和田文鏡打官司了,那么究竟派誰去判這個官司呢?
田文鏡和諾敏各執(zhí)一詞,互相指責,但似乎都有道理。這讓雍正感到問題很難辦。他要派人去看個究竟,但是朝廷的大臣們基本上都有自己的觀點,在諾敏和田文鏡之間保持中立很難,雍正擔心自己會聽不到真實的問題回饋,這個時候雍正想到了圖理琛,這是一個既對自己忠心耿耿又不參與朝政的最佳人選。
其實,推薦諾敏的隆科多已經(jīng)看出一點什么了,在圖理琛赴山西之前他約見了圖理琛,很隱晦的告訴圖理琛,無論如何要照顧到皇上的臉面。圖理琛把隆科多的話告訴了雍正,雍正告訴圖理。何抑灰嫦唷
圖理琛知道自己的這個欽差不好干,搞不好會讓自己身敗名裂,所以他必須小心翼翼的辦差。
與此同時,田文鏡查案子也進入了死胡同,山西藩庫的這個案子成了燙手的山芋,盡管田文鏡堅信諾敏在這件事上肯定有大問題,但是他拿不到證據(jù),同時他查藩庫的結果卻讓他陷入了不利的局面,沒有證據(jù)的話,田文鏡就涉嫌“誣告”,對于田文鏡來講就是為了自保,也要把這個案子查下去。
田文鏡還是有貴人相幫的,這個貴人就是李衛(wèi)和鄔思道。這個時候的鄔思道正在已經(jīng)做了布政使的李衛(wèi)那里“半隱”,但是朝廷發(fā)給巡撫一級的邸報,李衛(wèi)卻看到了,鄔思道從朝廷給李衛(wèi)的邸報當中看到了兩個問題,第一是李衛(wèi)要升官當巡撫了,不然邸報不會讓他這個布政使看到。第二,田文鏡遇到麻煩了,并且,鄔思道知道田文鏡遇到的是個什么麻煩。
為了離開即將升官的李衛(wèi),鄔思道鼓動李衛(wèi)去給田文鏡幫忙,當然李衛(wèi)也很愿意幫田文鏡,因為在這件事上,幫了田文鏡就是幫了雍正。
于是,李衛(wèi)和鄔思道來到了山西,找到田文鏡,鄔思道以每年八千兩幕酬的酬勞要求為代價,告訴了田文鏡諾敏的把戲:他通過了解諾敏的藩庫里存銀的規(guī)格斷定,諾敏的庫銀是向山西的富商們借的。然后鄔思道告訴田文鏡,只要封了山西的藩庫,并貼出告示限令借給藩庫銀兩的富商們一天之內(nèi)取回自己的銀兩,否則充公。
這一招的確夠狠。但是田文鏡需要時間,還需要新來的欽差配合自己看住諾敏和山西的官員們一夜。
圖理琛來到山西后,面對地方大員諾敏和田文鏡的相互指責,圖理琛并未表態(tài),但是田文鏡告訴諾敏,他已經(jīng)動用自己“欽差大臣”的權力查封了山西的藩庫,并且貼出了告示,只要等到明天就會真相大白。田文鏡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諾敏極其恐懼,他告訴新來的欽差圖理琛,如果田文鏡封他的藩庫你圖理琛不加阻止,一旦發(fā)生財政危機耽誤了朝廷用錢的大事,你欽差也難辭其咎。
但是田文鏡卻告訴圖理。荷轿鞯倪@個案子,早晚會真相大白,一旦案發(fā)你圖理琛作為專門查案的欽差就是嚴重的失職,但是只要你幫我看住諾明一伙一夜,將來破案的功勞有你一半!
圖理琛面臨著一個選擇,一個無論怎樣選都有極大風險的選擇,看來不站隊是不可能了,圖理琛選擇了相信田文鏡,但是他對田文鏡的交代是:我信你一次,幫你一個晚上,如果明天沒有破案,我就第一個上折子參你!
話是這樣說,但圖理琛的確是選擇了明確的支持田文鏡的態(tài)度。圖理琛暴露自己的“粘桿處”的身份也是在這個前提下出現(xiàn)的。
圖理琛用自己欽差大臣的身份,以及山西的主要官員們給他接風洗塵的機會,本來想用一些軟的辦法,比如哄騙,拖延來穩(wěn)住諾明以及山西的官員們,但是諾敏清楚,這樣下去,過了今晚,明天他就會萬劫不復,所以,當想盡辦法也派不出去人通風報信的情況下,諾敏選擇了鋌而走險,他想用自己府衙的兵丁控制住圖理琛。
面對諾敏咄咄逼人的態(tài)勢,圖理琛知道,自己的“欽差大臣”的身份已經(jīng)鎮(zhèn)不住諾敏了!
所以他讓自己的十來名隨從和自己一起解開衣服亮出刀傷,并且明確告訴他諾明,自己和帶來的都是刀山火海里滾出來的“死士”,都是在粘桿處當差。圖理琛知道,如果不能徹底的震懾住諾敏,今晚很大程度上連他自己的性命也會不保。
“粘桿處”在雍正年間是一個大名鼎鼎的幾乎所有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特務組織,這個機構直屬雍正指揮,據(jù)說是殺人不眨眼,盯上誰誰完蛋的去處,民間傳說粘桿處的“血滴子”能取人頭于無形。粘桿處無疑是一個讓人產(chǎn)生極端恐懼感的名字。
圖理琛亮出自己“粘桿處老大”的身份,肯定是要比那個什么“欽差大臣”的名頭好使,諾敏和他的屬下(更重要的是那些兵丁和屬下)基本上就全部給鎮(zhèn)住了,諾敏看到在圖理琛一句“還不給我退下!”的呵斥中,兵丁收起武器默默退下的時候,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最終,田文鏡賭贏了,山西的富商們紛紛領回了自己的銀子,諾敏糾集山西大小官員欺騙皇上欺騙朝廷的大案告破,圖理琛和田文鏡聯(lián)名上折彈劾諾敏以及山西幾十名官員。
圖理琛的這次“欽差之旅”很驚險,但是也很完美,在這個差事上雍正看到了圖理琛的忠心耿耿以及果敢擔當。
圖理琛盡管是一個侍衛(wèi)領班,但是他在雍正朝的地位其實并不亞于領侍衛(wèi)內(nèi)大臣,他是雍正的核心親信,從圖理琛后來再次被委任為欽差大臣赴北解除年羹堯的兵權,以及最后陪同雍正秘密處死弘時的劇情來看,圖理琛就是雍正個人的“領侍衛(wèi)內(nèi)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