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趙匡胤陳橋兵變可以成功,他到底是如何布局的?:很榮幸跟大家探討這一問題!陳橋兵變,發(fā)生于公元960年,是宋太祖趙匡胤為了取代后周、建立新的政權(quán),在陳
很榮幸跟大家探討這一問題!
陳橋兵變,發(fā)生于公元960年,是宋太祖趙匡胤為了取代后周、建立新的政權(quán),在陳橋驛(今河南封丘縣東南)發(fā)動的軍事政變。有人說,在整個兵變的過程中,趙匡胤是被迫“黃袍加身”,事先并不知情,許多難解之謎也使此事成了千秋疑案,后人眾說紛紜。個人認為,陳橋兵變既是后周大廈將傾時歷史發(fā)展的必然結(jié)果,更是趙匡胤自導自演的一幕活劇。
廣結(jié)英豪,投入柴榮門下。公元927年,趙匡胤出生于洛陽,他的父親趙弘殷先后任后唐飛捷節(jié)度使、護圣都指揮使,后周龍捷左廂都指揮使、岳州團練使,趙弘殷雖然沒有太顯著的功績,但是給他的兒子趙匡胤提供了一個良好的成長環(huán)境。
公元948年,22歲的趙匡胤報名參軍,成為后周太祖郭威的部下。他的情商非常高,經(jīng)常與郭威麾下的年輕將領(lǐng)稱兄道弟,同石守信、楊光義、劉守忠、王審琦等十人結(jié)為異性兄弟,史稱“義社十兄弟”。軍隊將士對他都很欣賞,憑借著出色的才干,他進入了將來的皇位繼承人柴榮的門下,后來當了個開封府馬直軍使的官。
因功擢升,重整殿前司。公元954年,柴榮即位,趙匡胤在禁軍中任職,不久后參加了高平之戰(zhàn),侍衛(wèi)司將領(lǐng)何徽、樊愛能等人的臨陣脫逃,為趙匡胤提供了絕佳的立功機會,他奮勇當前,幫助柴榮擊退了敵人,戰(zhàn)后被擢升為殿前都虞侯。
殿前司和六軍、侍衛(wèi)司一樣,都是后周禁軍的部門,而此時六軍的地位已經(jīng)大不如前。侍衛(wèi)司是三個部門中最強的,柴榮為了防止其兵變,命令趙匡胤整頓和擴充殿前司諸班,作為自己的親信部隊。在趙匡胤數(shù)年的精心打磨下,殿前司實力已經(jīng)和侍衛(wèi)司相當,他在部隊中的威信也樹立起來了。
擔任殿前都點檢。公元959年,柴榮討伐契丹過程中,生了重病,當他返回開封時,有人呈給他一塊寫著“點檢做天子”的木牌;实蹖@種事情,歷來都是寧可信其有的,于是罷免了當時的殿前都點檢張永德,讓趙匡胤代替。從此,趙匡胤成為后周禁軍中除了李重進、韓通之外的實權(quán)派將領(lǐng)。
李重進是兵變的最大障礙。李重進可不簡單,他是后周太祖郭威的外甥、死黨,在后周代后漢的過程中立下過汗馬功勞,從內(nèi)殿直都知、大內(nèi)都點檢、權(quán)侍衛(wèi)馬步軍都軍頭到殿前都指揮使,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直到最后成為禁軍最有實權(quán)的馬步軍都指揮使。有這樣威王極高的人在前面擋著,兵變幾乎是不可能成功實施的。
與顧明大臣范質(zhì)合作。這又是趙匡胤打得一手好牌。公元959年,柴榮在死前留下遺詔,讓王著和范質(zhì)等人共同輔佐周恭帝。據(jù)《資治通鑒》294卷記載,柴世宗“召范質(zhì)等入受顧命”,范質(zhì)是排在第一位的,他和趙匡胤成為知道遺詔內(nèi)容為數(shù)不多的人。王范二人歷來不和,而且王著還是有名的臭脾氣。趙匡胤利用這一點,聯(lián)合范質(zhì)隱匿了柴榮遺命,范質(zhì)的把柄也牢牢握在了趙匡胤的手心,乃至于后來有大臣建議削弱趙匡胤的兵權(quán)時,范質(zhì)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外調(diào)李重進。就在柴榮死后一個月,范質(zhì)把兵權(quán)在握的侍衛(wèi)司一把手李重進調(diào)到揚州,擔任淮南節(jié)度使。此時,趙匡胤成了事實上的后周禁軍“一哥”,他的好友韓令坤、高懷德、張令鐸等人在韓通手下任侍衛(wèi)司的高級將領(lǐng),他的好友親信慕容延釗、石守信、劉光義等人在殿前司擔任要職,趙家軍只差“臨門一腳”了。
北漢和契丹侵邊的消息,成為兵變的“東風”。公元960年,后周定州和鎮(zhèn)州的守將報告,北漢、契丹聯(lián)手侵犯后周的邊境。周恭帝派趙匡胤率領(lǐng)部隊北上抗敵,趙匡胤以兵少將寡為由推脫,無奈之下被賦予了調(diào)動全國兵力的最高軍權(quán),這為陳橋兵變提供了良機。事實上,他這時光能夠調(diào)配的禁軍都不止殿前司了,連侍衛(wèi)司也統(tǒng)統(tǒng)歸他管,前面說過,除了外調(diào)的李重進和二把手韓通外,侍衛(wèi)司其余的三個高級將領(lǐng)全都是趙匡胤的好朋友,而韓通這個馬步軍副都指揮使說話已經(jīng)不好使了。
開封謠傳,制造天命不可違的輿論。就在趙匡胤率領(lǐng)部隊離開開封不久,不知是何人所起,城內(nèi)謠言四起,說他將要成為天子。雖然大家都不太相信,但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早就惶惶不可終日,完全忘記如何應對可能發(fā)生的變局,而趙匡胤率領(lǐng)的部隊更加覺得,跟著他干會有出路,他在軍中的威望空前高漲。
煽動將士散布反動言論。公元960年正月初三,趙家軍行至距離開封20公里的陳橋鎮(zhèn)。當晚,趙匡胤的一眾親信在部隊中廣散朝廷不論功行賞、皇帝還是個孩子、趙匡胤會是個好皇帝之類的反動言論,隨著議論的將士越來越多,趙光義和趙普將提前準備好的黃袍披在趙匡胤的身上,并山呼萬歲,趙匡胤連著推辭了好幾遍,最后“勉為其難”接受。
石守信等人城內(nèi)接應。石守信和王審琦是趙匡胤的“義社十兄弟”中的其中兩人,事先被安排在開封城內(nèi)做接應,他二人得之兵變的消息后,迅速做好接應的準備。而韓通聞聽消息后,還沒來得及召集所屬部隊,便被殿前司王彥升乘亂殺死。陳橋兵變后,趙匡胤以宋國為號,改封周恭帝為鄭王。
從以上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過程來看,陳橋兵變看似事出偶然,實則是趙匡胤等人周密籌謀的結(jié)果。
很多人說趙匡胤的皇位來得容易,他是從孤兒寡母手中,搶來的江山,對比那些白手起家的皇帝們。比如劉邦、朱元璋、劉裕等人,趙匡胤的上位之路的確比較容易。但這只是相對而言,趙匡胤能結(jié)束五代亂世,打下北宋疆域,這絕非常人可比。
公元960年(顯德七年),北漢、契丹入侵后周邊境,趙匡胤奉命前去御敵,到了陳橋驛這個地方, 眾人一致通過要立趙匡胤為天子。
史料記載:
“遲明,逼寢所,太宗入白,太祖起。諸校露刃列于庭,曰:‘諸軍無主,愿策太尉為天子!醇皩Γ幸渣S衣加太祖身,眾皆羅拜,呼萬歲,即掖太祖乘馬!
第二天天剛亮,眾將領(lǐng)身披鎧甲手持利刃,到了趙匡胤門外,大聲到:
“軍隊沒有主人,我們愿立太尉為天子!
趙匡胤還沒有回應,眾人一擁而上,用黃衣披在了趙匡胤身上,眾人跪倒,皆呼萬歲。陳橋兵變一氣呵成,如此這般,趙匡胤率軍回到開封,即位天子。
那么趙匡胤為了這次陳橋兵變,究竟做了哪些布局呢?
一、點檢做天子,輿論謎團
顯德六年,趙匡胤跟隨世宗柴榮北伐,到了瓦橋關(guān),敵將領(lǐng)姚內(nèi)斌投降,擊退敵軍。在行軍的路上,柴榮審批各地的奏折,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皮口袋,里面有三尺長的木牌子,上面刻著幾個字:
“點檢作天子!”
點檢是個軍中要職,是為殿前都點檢,禁軍的最高指揮官,當時這職位是由張永德?lián)。這牌子是誰做了不得而知,是誰送來的也不清楚,很明顯,這牌子是有人故意讓柴榮看到的。張永德本就是柴榮親信,但由于這個牌子,柴榮心有懷疑,回到京城,就將張永德免職,任趙匡胤為檢校太傅、殿前都點檢。
趙匡胤是因此升了官,而且當時柴榮已經(jīng)身有病患,身體狀況是一天不如一天。而趙匡胤正是他眼前的紅人,和最信任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將如此重要的職位交予趙匡胤。策劃這個小木牌子的人我們不得而知,但受益最大的就是趙匡胤。
有了這個牌子之后,點檢做天子這句話,就傳了出去。眾所周知,在古代,要想當皇帝,那就得為自己造勢,而利用鬼神之說最為好使。所以說不論是誰策劃的這場事件,都應該跟趙匡胤有關(guān)系。
二、制造群眾基礎(chǔ)
史料記載:
“匡胤掌軍政六年,得士卒心,數(shù)從世宗征伐,屢著功績,為人望所歸。至是主少國疑,將士陰謀推戴!
不論趙匡胤的陳橋兵變策劃得多么完美,唯一難以策劃的就是軍中威信,哪怕這場戲演得再好,如果大家不擁護,一切都白搭。然而,趙匡胤在軍中服役多年,立下無數(shù)軍功,是后周軍中頭號勇將,正由于眾望所歸,趙匡胤才有可能被大家擁立。
后漢隱帝劉承祐即位之后,便想殺掉大將郭威,郭威因此發(fā)動政變,取代后漢,建立后周,而當時趙匡胤就在郭威左右。趙匡胤的這一套流程,很多都是跟著郭威學來的,郭威帶兵在外,控制軍權(quán),等到時機成熟,殺回開封,再密謀將眾大兵們和他捆綁在一起,最后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于是政變成功。
趙匡胤可謂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策劃的這場政變準備更充分,效果更好。趙匡胤同樣學郭威,以防御契丹的名義出兵,之后在行軍路上安排著一出接一出。
大軍到了陳橋驛,軍中的“天文學家”苗訓,招呼門吏楚昭輔看太陽,苗訓道:
“你看見沒有,太陽下面還有個小太陽!
楚昭輔回話:
“是啊,大家快來看,太陽下面還有個太陽!”
太陽就有一個,當時怎么會出現(xiàn)兩個太陽呢?
在古代,天生異相,人們總會跟下面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比如君主無道,比如要改朝換代,星象都會有所變化。具體有沒有那個小太陽我們不得而知,但正是由于苗訓、楚昭輔的一些列對話,將天有異象的這條消息,傳到了軍中,大家心有靈犀,預感到有大事發(fā)生。
利用天相還是不夠的,趙匡胤還需要幾個靠得住的親信,幫其將前奏準備好,這幾位親信便是趙普、趙光義、李處耘等人。那天晚間,眾將士商議,要立趙匡胤為皇帝。作為代表李處耘將此事上報給了趙普、趙光義。
而當時趙匡胤在做什么呢?
如此重要的時刻,趙匡胤必須當作什么都不知道,那天夜晚,趙匡胤喝了不少酒,吃飽喝足就呼呼大睡去了。李處耘剛剛將眾將士的意思傳達,一幫將領(lǐng)就沖到了進來。
這場大戲就此開始,老謀深算的趙普早就準備好了臺詞,眾人說要立趙匡胤為太子。趙普的第一次回答:
“太尉忠赤,必不汝赦!
意思就是趙匡胤忠于朝廷,必然不會同意你們這么做。
眾將領(lǐng)一時激動,拔出刀槍:
“我們都已經(jīng)定決議,就得這么辦,如果此事不成,必定沒有好下場!
趙普繼續(xù)二次回應:
“現(xiàn)在外敵壓境,我們應該先要抵御敵人,此事就此作罷!”
造反從來就沒有小事,哪里有中途停滯的道理,眾人不依不饒,繼續(xù)要求立趙匡胤為皇帝,并要求先立了皇帝,再說抵御外敵的事。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趙普把火候掌握得極為準確,在第三次的時候,趙普通過了眾人的提議。于是眾人在第二天直接動手,在趙匡胤起床后,直接給他披上了黃袍。
三、軍中重要人物,已經(jīng)做了相應安排
史料記載:
“皆許諾,乃共部分。夜,遣衙隊軍使郭延贇,馳告殿前都指揮使浚儀石守信、殿前都虞侯洛陽王審琦。”
趙匡胤的這次出征是有意為之,所以他早就做好了相應的布置,比如將李重進外調(diào)揚州,再比如安排石守信、王審琦擔任內(nèi)應等等。這些事情在趙匡胤出兵之前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但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還是人心,只要人心所向,事情就能辦成。
所以在我看來,趙匡胤花了大量心思去統(tǒng)一軍中思想,其次才是行動,只要統(tǒng)一了想法,政變才能水到渠成。
我們也從這場政變發(fā)現(xiàn),趙匡胤是個可怕的天才,不論從細節(jié)還是宏觀,都將戲份演得爐火純青、盡善盡美,運籌帷幄之間贏得帝王的寶座。
這里是不請自來的守仁君
陳橋兵變是大家老生常談的話題了,但是這里面其實還有一些大家沒有注意到的細節(jié),其實趙匡胤的這場兵變也是危機重重,如果不是老趙的深謀遠慮,勝負手還真說不好。
如果說趙匡胤從效力后周開始就一直致力于兵變那是扯淡,五代十國是一個瞬息萬變的時代,以周世宗的英明給趙匡胤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想謀反的事,以老趙的本事,周世宗還必須把他用起來,當時的禁軍一把手是張永德和李重進,周世宗為了培養(yǎng)接班人又扶植起了韓通和趙匡胤,并且有意將李重進、張永德,韓通、趙匡胤搞成死對頭,保證殿前司和侍衛(wèi)司兩軍矛盾,這樣才能保證周世宗對軍權(quán)的絕對控制。所以趙匡胤殺韓通,不是意外,是謀劃中不可或缺的一環(huán)。
原本周世宗定下的輔政大臣,除了王浦、范質(zhì)等文官外,武將就是張永德和韓通,李重進因為血緣和個人能力早就被世宗皇帝發(fā)配到揚州去看門了,侍衛(wèi)司的實際最高領(lǐng)導是韓通,而殿前司張永德此人是忠心耿耿,且趙匡胤能力太強,必須得找個人在他頭上壓著。但是問題就在于。張永德此人德不配位,或者說周世宗直到臨死前才知道他才是那個最危險的人。
周世宗病危之際把張永德叫到榻前問話,發(fā)現(xiàn)這個人老好人的可以,耳根子軟,為人平易近人,看似都是優(yōu)點,但是如果周世宗死后,張永德的手下也學著郭威來一出黃袍加身,張永德絕對會不會做任何抵抗。所以說他才是最危險的那個。于是周世宗臨死之前把張永德外放,提前把趙匡胤提了上來。
有人說后周不照樣還是沒了嗎?守仁君只想說人不是神仙,沒有人能做到十全十美,周世宗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
還有就是趙匡胤對軍隊勢力的掌握,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義社十兄弟”,這一點確實是趙匡胤在周世宗活著的時候就開始做的事,但是這件事也無可厚非,就別說五代十國那種人心險惡的戰(zhàn)場了,就說現(xiàn)在的職場,你不把人際關(guān)系搞好,混都混不下去,趙匡胤拉幫結(jié)派不是說就是為了以后篡位,而是在當時五代十國的背景下,軍中如果沒有自己可以依靠的力量,生存都是問題,只不過這支力量成功的存活到了趙匡胤一手遮天的時期,成為趙匡胤篡位的最大助力。
最后守仁君說兩句,趙匡胤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確實不道德,但是那是五代十國啊,五十年還了五個王朝十四個皇帝,就算沒有趙匡胤,也了絕對會有其他人來找這對孤兒寡母的麻煩,在那種強者為王的時代,孤兒寡母的下場基本就是國破家亡。而老趙雖然不道德,卻給這對母子留了生機,并且成功終結(jié)五代亂世,給了中原百姓一百多年的太平日子,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公元960年發(fā)生的陳橋兵變是一次兵不血刃改朝換代的政治事件。后周殿前都點檢趙匡胤率軍北伐至陳橋驛時被眾人黃袍加身,擁立為皇帝,改國號為宋。陳橋兵變的成功絕不是偶然的,它是趙匡胤及其黨羽多年來審時度勢,精心謀劃的結(jié)果。
后周顯德元年(954年)三月,北漢與后周之間爆發(fā)高平之戰(zhàn)。侍衛(wèi)馬軍都指揮使樊愛能、步軍都指揮使何徽等人在戰(zhàn)爭初期怯戰(zhàn)逃跑,給后周軍隊造成了嚴重損失。經(jīng)此一戰(zhàn),周世宗柴榮決心整頓軍隊,大力培養(yǎng)皇帝私人衛(wèi)隊性質(zhì)的“殿前諸班”。
整軍行動由殿前都虞候趙匡胤實施。在改革過程中,趙匡胤親自選拔武藝高超的猛士強將,裁汰老弱,并將控鶴、散員、散指揮使、鐵騎、內(nèi)殿直等部隊劃歸“殿前諸班”,極大提升了殿前軍的戰(zhàn)斗力。
有了這支戰(zhàn)斗力彪悍的殿前軍,在周世宗三征南唐時,趙匡胤馳馬沖鋒,勇冠三軍,立下汗馬功勞,被提升為忠武軍節(jié)度使兼領(lǐng)殿前都指揮使,一躍成為后周禁軍中僅次于李重進和張永德的三號人物。
趙匡胤依靠出眾的才干和顯赫的戰(zhàn)功,確立了殿前軍中的實際統(tǒng)帥地位,順利在基層士兵和指揮系統(tǒng)中樹立了崇高的威信,掌握了后周禁軍精銳殿前軍。
隨著趙匡胤軍中威望的提升,他開始有意識的廣泛結(jié)交文臣武將,培植黨翼。
首先是趙匡胤與翰林學士竇儀及后來成為親信幕僚的趙普,李處耘,楚昭輔,王仁贍,呂余慶,劉熙古,沈義倫等人都有了初步接觸。
其次是借助職務(wù)之便,趙匡胤還與禁軍中的各級將領(lǐng)張永德、李繼勛、高懷德、石守信、韓令坤、慕容延釗、王審琦、劉廷讓、韓重赟等人密切接觸,并與石守信、王審琦、李繼勛、劉廷讓、楊光義、韓重赟、劉慶義、劉守忠、王政忠結(jié)成“義社十兄弟”,與他們建立了良好的個人關(guān)系。
在趙匡胤通往稱帝的道路上,有兩個關(guān)鍵人物需要清理。第一個就是殿前軍總負責人——殿前都點檢張永德。
顯德六年,后周世宗率軍北伐,就在大軍一路所向無敵,迫近幽州的關(guān)鍵時刻,柴榮突然病重,大軍無法繼續(xù)前行,只能班師回朝。在回去的路上,有人撿到了一塊像是占卜用品,上面刻著“點檢作”三個字的木牌。后周世宗此時病重不起,得知此事,不得不對殿前都點檢張永德產(chǎn)生懷疑,就罷免了他的職務(wù),改由趙匡胤擔任殿前都點檢。
第二個被掃除的關(guān)鍵人物是王著。
后周世宗臨終前任命王著為宰相輔佐柴宗訓,趙匡胤為了防止王著出山阻礙自己登基稱帝,與當朝宰相范質(zhì)一起密謀廢除了周世宗的遺命。
清理了張永德和王著后,朝中就再也沒有人能對趙匡胤構(gòu)成實質(zhì)性威脅。盡管侍衛(wèi)親軍都指揮使李重進仍然掌控著侍衛(wèi)司,但他遠在淮南,副都指揮使韓通雖然在京城,但趙匡胤的職務(wù)比他高。如此一來,趙匡胤便控制了后周禁軍的命脈。他開始對殿前司和侍衛(wèi)司進行布局,安插親信,更換私人勢力。
在殿前軍,趙匡胤任命慕容延釗為殿前副都點檢,任命王審琦為殿前都虞侯,牢牢控制殿前軍。在侍衛(wèi)司,他任命韓令坤為侍衛(wèi)親軍步軍都虞侯,任命高懷德為侍衛(wèi)馬軍都指揮使,撤換原侍衛(wèi)步軍都指揮使袁彥,換成自己人張令鐸。
經(jīng)過一番謀篇布局,文臣以宰相范質(zhì)為首,武將以忠武軍節(jié)度使張永德為首,朝中文臣武將均支持趙匡胤,處于趙匡胤的控制下,此時發(fā)動陳橋兵變,改朝換代也就水到渠成了。
為了實現(xiàn)登基稱帝的目標,趙匡胤還需要為改朝換代正名,他利用君權(quán)天授的老辦法為自己創(chuàng)造輿論氛圍。
公元960年,傳聞北漢與契丹南下犯境,宰相范質(zhì)派趙匡胤等人出兵北伐。大軍出征途中,通曉天文占星的軍校苗訓看見天上掛著兩個太陽,而且第一輪太陽蓋過了第二個太陽。他將此事告訴了楚昭輔,兩人利用這個機會傳播謠言,認為這是天無二主的意思,是上天授命給趙匡胤。一來二去討論之下,殿前軍中所有人都知道了“一日克一日,當出新天子”這件事,全部堅信趙匡胤是真命天子,應該代周稱帝。趙匡胤有了稱帝的輿論,到了陳橋驛自然也就不必害怕軍隊嘩變,順理成章黃袍加身,搖身一變成為宋太祖。
趙匡胤一步步從基層軍官做起,掌握殿前軍,培植私人黨羽,控制權(quán)力中樞,清除稱帝障礙,安插親信勢力,最后為自己改朝換代創(chuàng)造天授輿論,其籌劃可謂步步為營,穩(wěn)扎穩(wěn)打。最終陳橋兵變獲得成功,既是趙匡胤個人實力的表現(xiàn),也是歷史發(fā)展的必然結(jié)果。
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只是趙匡胤人生的巔峰時刻。在此之前,老趙做了極其耐心和扎實的謀劃。
從高平之戰(zhàn)算起,趙匡胤從后周一名低級軍官,一步一步登上宋太祖的寶座,用了區(qū)區(qū)六年的時間,絕對可以說是一個奇跡。
達成這個奇跡的,就是趙匡胤的過人權(quán)謀。
下面我會用三個部分來還原趙匡胤的登峰之路。
第一部分,五代的社會大環(huán)境,容得下武將奪天下;
第二部分,高平之戰(zhàn)是趙匡胤騰飛的起點。
第三部分,陳橋兵變前后趙匡胤埋下的伏筆,決定了政變的成敗。
五代十國,軍閥割據(jù),軍人上位成為時局常態(tài)。
一千年前陳勝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此言一出猶如石破天驚,衛(wèi)道士認為是大逆不道。
可是一千年后,五代軍閥說的更加直白:
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寧有種乎?
在這樣的社會共識下,兵變不算個啥。
除此之外,五代十國時期,是貴族門閥逐漸消滅的時代,是小人物崛起的時代,不管是朱溫,石晉塘還是郭威郭家雀,都是草根出身的帝王。他們做得,老趙自然也做得。
所以說,趙點檢造反奪天下,社會容得下。
趙匡胤在后周軍界混了很多年,其實都沒有混出什么大名堂,就是后周禁軍的一名下級軍官,后來宋朝文人寫歷史有意吹捧趙匡胤的家族如何光芒耀眼,那個純屬吹牛拍馬。
趙匡胤真正的好運氣來自于高平之戰(zhàn)。
高平之戰(zhàn)發(fā)生在公元954年,那一年柴榮繼位,御駕親征,大戰(zhàn)北漢。那場大戰(zhàn),柴榮取得了輝煌的勝利,而在戰(zhàn)爭中,趙匡胤和張永德聯(lián)手斬殺北漢前鋒張元徽成為勝利的轉(zhuǎn)折點。
高平之戰(zhàn)取勝之后,趙匡胤撈到了兩個對他來說天大的好處,第一是抱上了張永德的大腿,第二是開始有了培養(yǎng)自家兄弟的機會。
后周世宗柴榮是開國皇帝郭威的養(yǎng)子,而張永德是郭威的女婿,一個女婿半個兒,張永德在后周的權(quán)勢可想而知。但是在朝廷里,還有一個身份不亞于張永德的人,叫李重進。李重進是郭威的外甥,和張永德都是禁軍的首領(lǐng)。后周禁軍分成兩塊,一塊叫殿前司,歸張永德掌管。一塊叫侍前司,歸李重進管。
李重進和張永德是政敵,后來自然也是趙匡胤的政敵。
趙匡胤和張永德在戰(zhàn)后結(jié)成了政治同盟,對于今后事業(yè)的發(fā)展無疑具有強大的推動力。
此外,趙匡胤戰(zhàn)后雖然只當了一個殿前都虞候,可是卻擁有選拔禁軍的權(quán)力,這個權(quán)力帶來的隱形政治資本,是不可限量的。后來圍繞在趙匡胤周圍的石守信,王審琦等所謂“義社十兄弟”,就是這個時候逐漸充實到了禁軍中層將領(lǐng)中間,成為趙匡胤后來發(fā)動兵變的重要政治資本。
趙匡胤在陳橋兵變之前,埋下了大量精彩的伏筆,決定了最后政變的一舉成功。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聯(lián)合范質(zhì),隱匿了柴榮的遺詔。
959年,柴榮病危之際,把范質(zhì)和趙匡胤叫進來,遺詔要求安排王著作宰相。后來范趙二人把這個遺詔隱匿不言,無形之中結(jié)成了政治聯(lián)盟。
此后,即使有人反映趙匡胤拉幫結(jié)派,也被范質(zhì)包庇下來。
在后周世宗柴榮死后不久,侍前司的李重進和另外一名重要軍官袁彥被莫名其妙的外放為地方節(jié)度使,趙匡胤在京城之內(nèi)最大軍中政敵幾乎被掃除干凈。隨后趙匡胤的人馬開始入住侍前司。
簡單來說,這個時候,京城的軍隊,已經(jīng)姓趙了。
隨后,趙匡胤開始布局城外的軍隊,重點就是派遣親信坐鎮(zhèn)河北。熟悉五代歷史的朋友們都知道,此時河南開封已經(jīng)成為政治中心,這個時候河北對于京城的重要性不言自明。岳飛后來就說過:國家都汴,恃河北為固。
趙匡胤在顯德七年正月初四發(fā)動陳橋兵變。在此之前他做了如下安排:
顯德六年十二月,派遣禁軍心腹張令鐸、韓令坤出巡河北。
顯德七年正月初一,趙匡胤謊稱契丹入侵,后周王朝孤兒寡母哪里知道如何抵御,完全聽命于趙匡胤。趙匡胤派遣心腹慕容延釗打前站,率兵直奔河北。自己率領(lǐng)兵馬隨后出發(fā)。
正月初三,趙匡胤率兵來到距離開封城四十里外的陳橋驛安營扎寨。當晚,得到心腹慕容延釗大兵已經(jīng)渡河,搞定河北真定之后,大局已定。
正月初四凌晨,陳橋兵變精彩大戲上演,男主角趙匡胤走到聚光燈下,走上歷史舞臺的中央。
由于京城內(nèi)外的兵馬已經(jīng)全部被趙匡胤擺平,這個時候回城登基幾乎是一馬平川。唯有侍前司一位軍官韓通拼死反抗,被趙匡胤的兄弟王彥生追殺進韓家滅門。
這算是陳橋兵變之后最重要的一宗血案。
除此之外,整個政變可以用兵不血刃來形容。以至于著名歷史學家,《萬歷十五年》的作者黃仁宇先生也感慨,趙匡胤“在中國歷史上也創(chuàng)立了一種不經(jīng)過流血而誕生一個主要的朝代之奇跡。”
后周當時的情況是,世宗駕崩,幼子繼位,主弱臣強!而臣子里最強的就是趙匡胤!
趙匡胤是個勇武與謀略全面發(fā)展的人,這就證明了他個人是個極其有能力的人;另外,在陳橋兵變前,他獲得了后周的最高軍權(quán),同時很多京城的軍中實力派將領(lǐng)都擁護他,而且確定行動后,動作迅速,兵臨城下,朝內(nèi)群臣才剛反應過來,幾乎沒有獲得任何抵抗,成功自然就不在話下。
接下來,我們來具體聊聊!
(趙匡胤留存于世的“七言絕句”)
《宋史·本紀·卷一》:“既長,容貌雄偉,器度豁如,識者知其非常人!
這里說趙匡胤長大后,身姿雄偉,儀表堂堂。形象這個問題很好理解。你走路上碰見兩個人,一個賊眉鼠眼,一個器宇軒昂,只要不是對“賊眉鼠眼”那個人感到好奇,正常情況下,都會多瞅那帥氣的幾眼。好比面容姣好且甜美的空姐總是能吸引住各路男女的眼光!好的形象自然能獲得更多人的青睞!
(陳建斌版趙匡胤)
《宋史·本紀·卷一》:“學騎射,輒出人上。嘗試惡馬,不施銜勒,馬逸上城斜道,額觸門楣墜地,人以為 首必碎,太祖徐起,更追馬騰上,一無所傷!
《資治通鑒·后周紀二》:“步兵千馀人解甲呼萬歲,降于北漢。帝見軍勢危,自引親兵犯矢石督戰(zhàn)。太祖皇帝時為宿衛(wèi)將,謂同列曰:“主危如此,吾屬何得不致死!”又謂張永德曰:“賊氣驕,力戰(zhàn)可破也!公麾下多能左射者,請引兵乘高西出為左翼,我引兵為右翼以擊之。國家安危,在此一舉!”永德從之,各將二千人進戰(zhàn)。太祖皇帝身先士卒,馳犯其鋒,士卒死戰(zhàn),無不一當百,北漢兵披靡!
《宋史·本紀·卷一》:三年春,從征淮南,首敗萬眾于渦口,斬兵馬都監(jiān)何延錫等。南唐節(jié)度皇甫暉、 姚鳳眾號十五萬,塞清流關(guān),擊走之。追至城下,暉曰:“人各為其主,愿成列以 決勝負!碧嫘ΧS之。暉整陣出,太祖擁馬項直入,手刃暉中腦,并姚鳳禽之。
說起來趙匡胤還是官二代,甚至官三代。祖上好幾代都是做官的,曾祖趙珽是唐朝的御史中丞;爺爺趙敬在后唐歷任營、薊、涿三州刺史;父親趙弘殷在后唐后漢后周都受重用,后周時為檢校司徒,封天水縣男,與趙匡胤同掌禁軍。
但趙匡胤并不是紈绔子弟,從小有夢想。騎射打架水平都是上乘。有很多軍中主將主要在于“統(tǒng)率”二字,但趙匡胤證明了自己,不僅能“統(tǒng)率”,更能沖鋒陷陣,于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
這樣的能力主要體現(xiàn)在后周與契丹北漢聯(lián)軍的“高平之戰(zhàn)”以及后周攻伐南唐之戰(zhàn)兩場戰(zhàn)役中。
公元954年,周世宗柴榮繼位,北漢聯(lián)合契丹大舉來犯,柴榮御駕親征,在現(xiàn)今山西晉城的巴公鎮(zhèn)與北漢軍來了個偶遇,結(jié)果后周右軍不戰(zhàn)而潰,甚至投降北漢。在此危急時刻,是趙匡胤振臂高呼“主危如此,吾屬何得不致死”,不僅穩(wěn)住了陣腳,還有破敵之策,與禁軍將領(lǐng)張永德各率弓箭手占左右高地,兩邊夾擊,加之柴榮親臨督戰(zhàn),北漢潰退。
公元956年,趙匡胤跟隨柴榮征伐淮南,上去就在渦口(今安徽懷遠東北)干掉了南唐兵馬都監(jiān)何延錫,打死打殘南唐軍一萬多人。南唐奉化軍節(jié)度使皇甫暉、常州團練使姚鳳率領(lǐng)號稱15萬的援兵來救。開戰(zhàn),趙匡胤抱著馬脖子躲避箭雨,沖入南唐軍中刀劈皇甫暉[huī],生擒姚鳳!
古今中國,多的是“偏科”的人,有勇無謀,有謀乏勇。比如著名的“房謀杜斷”,房玄齡擅謀卻寡斷,杜如晦恰恰就是他的反面。那趙匡胤就是個“這也會,那也會”的人,找到問題,解決問題的全能手!
1 輿論:“點檢作天子”
《宋史·本紀·卷一》:“世宗在道,閱四方文書,得韋囊,中有木三尺余,題云‘點檢作天子’,異之。”
這個計策,趙匡胤一共用過兩次。
公元959年,柴榮在北伐的路上得到了一個皮口袋,口袋里裝著一個三尺長的木條,上面寫著“點檢作天子”。當時的一把手殿前都點檢是張永德,趙匡胤是二把手,張永德不至于愚蠢到如此地步,只能是有人有意為之,那是誰呢?總之成功的讓世宗起了疑心,回去就讓趙匡胤接替了張永德!
不過也許正是因為被“陰”了一把,所以,張永德在宋朝建立后都受到了相當高的禮遇,至死富貴!
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篇》:“時都下喧言,將以出軍之日,策點檢為天子,士民恐怖,爭為逃匿之計,惟內(nèi)廷晏然不知!
第二次使用此計則是在960年領(lǐng)兵抗遼出行前安排人在都城內(nèi)部散布“策點檢為天子”的言論造成輿論影響。
2 攏權(quán)鑰匙:公元960年遼國聯(lián)合北漢來襲
《宋史·本紀·卷一》:“七年春,北漢結(jié)契丹入寇,命出師御之!
遼國和北漢是不是真來入侵有待商榷,但這個消息傳過來后,對趙匡胤有著最大的利好。
有外敵入侵,皇帝年幼,以宰相范質(zhì)為主的朝廷第一反應當然是遣將出征。而趙匡胤是當時明擺著的有能力有實力的最合適的人選,但是當范質(zhì)找到趙匡胤時,趙卻托詞兵少將寡,無法出征,范質(zhì)無奈,只得將國內(nèi)所有兵馬交給他統(tǒng)領(lǐng),至此,都城幾乎都控制在趙匡胤的手掌心!
至于后來的什么“被迫黃袍加身”等等,聽聽就行了。
《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一百九十四》:“唐得天下一百有三十年,明皇恃其承平,荒于酒色,養(yǎng)其疽囊,以為子孫不治之疾,于是漁陽竊發(fā),而四海橫流矣。肅、代以降,方鎮(zhèn)跋扈,號令不從,朝貢不至,名為君臣,實為絢敵。陵夷衰微至于五代,三綱頹絕,五常殄滅;懷璽未暖,處宮未安,朝成夕敗,有如逆旅;禍亂相尋,戰(zhàn)爭不息,血流成川澤,聚骸成邱陵,生民之類,其不盡者無幾矣!
司馬光在資治通鑒里詳細描述了唐朝安史之亂后的藩鎮(zhèn)割據(jù),對抗中央的現(xiàn)狀,五代十國時期,綱常混亂,戰(zhàn)火不熄,生民涂炭。幾乎每次改朝換代都伴隨著血腥殺戮。百姓苦戰(zhàn)久已。
《宋史·本紀·卷一》太祖曰:“太后、主上,吾皆北面事之,汝輩不得驚犯;大臣皆我比肩,不得侵凌;朝廷府庫、士庶之家,不得侵掠。用令有重賞,違即孥戮汝!
在陳橋驛,面對眾將的擁戴,趙匡胤并沒有被沖昏頭腦,如往常慣例一般,一路燒殺搶掠回都城,而是先為部下立下不得侵擾后周皇室,朝臣,不得掠奪百姓的軍規(guī)!
960年的正月初二,趙匡胤率軍出城,正月初三黃袍加身,便火速回師京城,沿途以及進入城后,都軍紀嚴明,秋毫無犯。
百姓自然擁戴這樣的隊伍,而剛剛反應過來的太后及以范質(zhì)為首的朝臣,也無可奈何,只得擁立趙匡胤!
趙匡胤雖是高干子弟,但他的地位是他用他的勇武智謀通過戰(zhàn)爭一步步掙來的,軍中有絕對的威望;而后通過計謀,將軍權(quán)都攬在自己手里,讓自己能夠掌控一切,幾乎沒有反抗的力量。這就具備了“革命成功”的實力。
再加上他自己長遠的政治眼光,不驕不躁,嚴格約束屬下,獲得百姓的尊重與愛戴,結(jié)合實力,這場“不流血”政變的成功自然是水到渠成!
尋歷史魅力,樂當下之人,我是“史海浮沉假行僧”,感謝閱讀,感興趣別忘了關(guān)注交流喲~
陳橋兵變又稱作陳橋驛兵變,是趙匡胤發(fā)動的,取代后周建立宋朝的兵變事件。這一典故又稱作“黃袍加身”。
公元959年,后周周世宗柴榮死了,他兒子繼位,年僅七歲。柴榮死前任命趙匡胤為殿前都點檢,掌管殿前禁軍,次年,任歸德軍節(jié)度使。他和自己的一幫結(jié)義兄弟就掌握了軍隊的實權(quán)。
960年,趙匡胤抵御北漢和契丹的南犯,率軍就北上,從大梁出發(fā)到了陳橋驛。趙匡胤的胞弟趙匡義和謀士趙普一幫人,就授意眾將把皇袍披在趙匡胤身上,擁立他做皇帝了。這就是所謂的陳橋兵變。
趙匡胤率軍回到開封就逼小皇帝讓位,奪了政權(quán),改國號叫宋,建立了宋家王朝。有人說陳橋兵變是中國歷史上非常成功的一次兵變,沒流血,大家做了做樣子,就各安其位了,挺好的。
在公元948年的時候,趙匡胤只不過是大將郭威手下一個普通的親兵,到960年,陳橋兵變的時候,,他已經(jīng)黃袍加身了,僅僅十三年的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公元907年,唐朝滅亡,到960年,后周的趙匡胤發(fā)動陳橋兵變,篡后周建北宋,中原地區(qū),經(jīng)歷了非常復雜混亂的過程。有后梁、后唐、后晉、后漢、后周五個政權(quán),這就是所謂五代十國的那個五代。短短幾十年的時間,中原地區(qū)軍閥混戰(zhàn),你來我往,城頭變幻大王旗,皇帝輪流做,明天到我家。當時的百姓和軍隊,對皇帝的忠誠度應該都很低,換來換去的,當兵也不過就是為了升官發(fā)財或者養(yǎng)家糊口。
趙匡胤也從軍,經(jīng)歷了郭威發(fā)動的政變,建立后周。在當時只要有軍權(quán)就做軍閥,在政治上就有資本,就有話語權(quán)。但是趙匡胤發(fā)動兵變的時候,只不過是剛提拔的殿前都點檢,相當于禁軍的統(tǒng)領(lǐng),也沒有完全控制軍隊。如果說他有資格發(fā)動兵變的話,那開封有好多人都有這個能力,況且在各地也還有一些手握軍權(quán)的人。
960年,北漢、契丹聯(lián)兵來犯,當時輔政大臣就認為有兩個人選可以帶兵伐敵,一個是韓通,是個實力派的軍閥,再一個就是趙匡胤。韓通勢力很大,一直讓朝廷不放心,周世宗提拔趙匡胤也是為了克制這樣的人,所以權(quán)衡了半天,大家推舉趙匡胤做元帥領(lǐng)兵出征。
而這時候趙匡胤做了一個決定,把自己的大部分人馬和親信石守信留在開封,把韓通的大半人馬帶走了。這也太聰明了!
大軍出征的頭一天,軍隊里就有謠言傳出來說,趙匡胤要做天子了。當晚,大軍在陳橋驛駐扎,趙匡胤的一些親信在將士中開始散布一些議論說,現(xiàn)在皇帝年幼,靠不住,不能親政,我們?yōu)閲Я,誰知道將來怎么樣呀?不如索性讓老大做皇帝,然后咱們再出發(fā)北征,這不就有靠山了嗎。
趙匡義、趙普還有一幫親信,看時機成熟了,就授意將士把皇袍披在趙匡胤身上。主角男一號趙匡胤,他干嘛呢?假裝喝酒喝高了,假裝剛醒,假裝暈暈忽忽的就把黃袍披上了,大家往地上一跪,山呼萬歲。
趙匡胤半推半就,說到底不就想干這事兒嘛。然后宣布回開封之后的注意事項:對后周的太后和小皇帝,絕不能進犯,對后周的公卿絕不可侵擾,政府、官僚、市井,都不許給我擾亂。要我當皇帝就得答應我的條件。
大家當然擁護了,回師開封。開封有接應,石守信這幫弟兄就在那兒,所以很順利地開城門就進去了。
韓通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打算組織兵馬抵抗,趙匡胤早有準備,當場有人把他就宰了。
趙匡胤對于朝中的大臣大加安撫,在太后和小皇帝面前哭訴自己是迫不得已,然后承諾他們一些優(yōu)待的政策。太后一看大勢已去了,就讓出了皇位,這樣趙匡胤很順利地登基做了皇帝。之后,又親率大軍打敗了要造反的其他節(jié)度使。
趙匡胤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奪了后周的江山,說起來似乎冠冕堂皇,其實并不光彩。陳橋兵變、黃袍加身都是有預謀的。
首先,實力對比,趙匡胤絕對優(yōu)勢。趙匡胤有一幫手握重兵的好弟兄,如石守信等人。而且石守信就駐守在當時的京城。相對來說,當時的后周政權(quán)只剩下孤兒寡母,柴世宗39歲英年早逝,柴宗訓虛歲7歲即位,根本不能駕馭局面。主弱臣強,這是最容易改朝換代的情形。胸懷大志的趙匡胤自然也在窺視柴家的江山。
其次,趙匡胤用假消息換來真兵權(quán)。趙匡胤大肆宣揚外患入侵,北漢、契丹前來攻打后周了。信息報告給后周的太后和小皇帝。太后和小皇帝慌作一團,只有求救于最大的軍閥趙匡胤。趙匡胤欲擒故縱,推說北漢和契丹兵力強盛,難以抵抗。太后只好將后周兵權(quán)一股腦交給趙匡胤調(diào)度。
第三,兵力布局。趙匡胤留嫡系石守信駐守京城開封。而把高懷德等幾個非嫡系將領(lǐng)與自己的大部分兵力一起帶在身邊。這樣容易同化異己。果然,高懷德諸將很快被吸納到趙匡胤隊列。并且黃袍加身的動作,還是高懷德親手做的。
第四,掌握節(jié)奏,伺機而動。趙匡胤奉命抵擋后漢和契丹,出城之后并沒有急于進發(fā),而是在陳橋停留下來。此時,開封城里正醞釀一個大的陰謀。有謠言傳出:“趙匡胤手握重兵,對于后周不利,勢必要謀反。”顯然,明白的文臣武將都能看得出趨勢,石守信等人正樂得將“斗爭”公開化,以便取得政治上的優(yōu)勢。
第五,謠言傳到趙匡胤軍營。柴世宗英雄一世,其國力、軍力均上乘,將士們也都勇猛。但士兵們正要出征的時候,聽到后方這種猜忌的論調(diào),自然群情激奮。趙匡胤繼續(xù)引而不發(fā)。駐兵陳橋喝酒小醉,繼續(xù)讓后周君王的猜忌言論在軍營發(fā)酵。而親信趙普、趙光義等人則悄悄聯(lián)絡(luò)高懷德等人,密謀謀反之事。
第六,水到渠成,黃袍加身。高懷德等非嫡系將領(lǐng),既看不到跟隨后周幼主的曙光,又迫于趙匡胤軍事實力,只能與趙匡胤聯(lián)手。所以,黃袍加身,是高懷德把象征權(quán)力的袍子披在趙匡胤身上的。似乎也在說兩點:謀反的首先是高懷德,趙匡胤是無奈的;高懷德的舉動顯示趙匡胤的軍事力量整合已經(jīng)成功,非嫡系部隊已經(jīng)歸攏過來。
第七,都是好演員。趙匡胤剛才還醉酒,加上黃袍,居然清醒地能指揮部隊回擊開封。分明沒醉。城里石守信打開城門迎接趙匡胤。謀反部隊一路上只遇到零星的抵抗。太后和幼主知道大勢已去,權(quán)力順利移交。一切程序井然有序。事后再沒有北漢和契丹入侵的消息,看來北方之敵是趙匡胤布局的第一步。
什么陳橋兵變?什么黃袍加身?劇本早就寫好了,一切如趙匡胤預計。不過政變中,只有很少的傷亡,這一點上常被史家認為仁厚。此外,趙匡胤封幼主柴宗訓為鄭王,對于柴家也算禮遇了。
我是棠棣,一枚歷史愛好者。歡迎大家【關(guān)注】我,一起談古論今,縱論天下大勢。君子一世,為學、交友而已!
清人査慎初詩云:“千秋疑案陳橋驛,一著黃袍便罷兵!币f宋太祖趙匡胤代周的陳橋兵變成功的原因,還得從他在后周末年的實力地位說起。
一、趙匡胤在后周的實力地位
趙匡胤出身于將門,祖籍雖是涿州,卻出生在洛陽夾馬營,至于《宋史》本紀說他生時“赤光繞室”之類的話頭,令人想起劉邦斬蛇的故事,那是后來的附會。盡管家境還優(yōu)裕,他卻從少年時代就獨自走南闖北。這是一個靠武力和兵權(quán)奪天下的動亂年代。
后漢乾祐元年(948年),他投到樞密使郭威的帳下當一個普通士兵,開始其戎馬生涯。郭威建立后周,趙匡胤受到郭威的養(yǎng)子柴榮的賞識。顯德元年(954年),周世宗柴榮繼位不久,匡胤因戰(zhàn)功卓著,兩年以后就升至殿前都指揮使。
躋身禁軍高級將領(lǐng)的趙匡胤,開始發(fā)展自己的勢力?镓啡温毜牡钋八鞠到y(tǒng),兵員雖少于侍衛(wèi)司,卻是禁軍的精銳所在。匡胤的父親趙弘殷卒于顯德三年,位至侍衛(wèi)馬軍副都指揮使,因而匡胤在侍衛(wèi)司里也有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他以拜把子兄弟的方式,團聚了一批生死與共的鐵哥們,號稱“義社十兄弟”。
這十兄弟是楊光義、石守信、李繼勛、王審琦、劉慶義、劉守忠、劉廷讓、韓重赟、王政忠和趙匡胤。這些人大多是后漢初年投奔郭威麾下的,現(xiàn)在已是禁軍中手握兵權(quán)的中高級將領(lǐng),而趙匡胤是他們的領(lǐng)袖。除了義社十兄弟,匡胤還有不少身為禁軍將領(lǐng)的好友,例如慕容延釗、韓令坤、高懷德、趙彥徽、趙晃等。
這張名單與任職足以說明:代周前夕,匡胤已在后周禁軍中形成了自己的勢力集團。
與此同時,趙匡胤也蓄意構(gòu)筑自己的智囊班底,其首席人物當然就是那位鼓吹“半部《論語》治天下”的趙普,其他還有匡胤之弟趙光義和呂余慶、劉熙古、沈義倫、李處耘、王仁贍、楚昭輔等。
二、皇位爭奪的幾股勢力
除了趙匡胤,當時覬覦皇位的至少還有二人。一是張永德,周太祖郭威的女婿,一是李重進,郭威的外甥。郭威去世前,任命張永德為殿前都指揮使,讓李重進擔任馬步軍都虞候。髙平之戰(zhàn)后,趙匡胤奉世宗之命整頓禁軍,把武藝超群者選入殿前司,殿前司的實力和地位進一步上升。
但張永德官職依舊,他對李重進升為馬步軍都指揮使大為不服,向世宗密告重進有“奸謀”,挑明了兩人的勾心斗角。世宗便特設(shè)殿前都點檢讓永德?lián)?讓他在地位上與李重進平起平坐,而他的殿前都指揮使就由趙匡胤頂替了。
顯德六年,周世宗在北征契丹的途中,忽從地中得一木牌上書“點檢做”,聯(lián)系京師流傳的“點檢作天子”的謠傳,很顯然是中傷張永德的。
這塊一箭雙雕的栽贓木牌出自誰手,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李重進一派,一是趙匡胤一派。但后者可能性更大,因為趙匡胤屬于張永德派系,要完全擺脫永德的控制,必須把他從殿前司最高的位置上拉下來,自己取而代之;趙匡胤北征時始終拱衛(wèi)在世宗身邊,最有機會做手腳。
世宗北征回京,即身染重病,安排后事。他命宰相范質(zhì)、王溥參知樞密院事,魏仁浦兼樞密使,三相并掌軍政大權(quán),以輔佐年僅七歲的幼主。
武臣方面,他命李重進率部防御河東,罷免了永德殿前都點檢之職,讓他出鎮(zhèn)澶州,而改命匡胤任殿前都點檢。世宗對張、李固然不信任,對趙匡胤也是忌防的,下令軍務(wù)由侍衛(wèi)馬步軍副都指揮使、同平章事韓通裁決。世宗托孤的文武大臣很明確,張、李、趙都不在其列。
六月,世宗去世,恭帝即位。不久,李重進移守揚州,張永德改鎮(zhèn)許州。這時,殿前司前四位實力將領(lǐng)依次是都點檢趙匡胤、副都點檢慕容延釗、都指揮使石守信、都虞候王審琦;侍衛(wèi)司前五位實力將領(lǐng)依次是侍衛(wèi)馬步軍都指揮使李重進(在揚州)、副都指揮使韓通、都虞候韓令坤、馬軍都指揮使髙懷德,步軍都指揮使張令鐸?梢娫诰┏堑慕妰伤緦㈩I(lǐng),除了韓通,基本上都是趙匡胤的結(jié)義兄弟或好友。
三、禁軍將士在陳橋兵變中的作用
五代僅五十三年,先后竟出了十四位君主,而禁軍將領(lǐng)在政權(quán)更迭中起了決定性的作用,也分獲了巨大的好處。五代皇帝多由軍將擁立,已成慣例。
原因就是趙翼在《廿二史札記》里所說:“王政不綱,權(quán)反在下,下凌上替,禍亂相尋,藩鎮(zhèn)既蔑視朝廷,軍土亦脅制主帥,古來僭亂之極,未有如五代者!周世宗死后,主幼國疑,一場新的政變在醞釀中。
十一月,鎮(zhèn)州(治今河北正定)、定州(治今河北定縣)上奏說:契丹與北漢聯(lián)合進攻邊境。顯德七年正月初一,后周朝廷派殿前都點檢趙匡胤帶兵北上抵御。
一般都說這一軍情是謊報的,也有人認為不可能謊報軍情,因為二州節(jié)度使郭崇和孫行友不屬趙氏集團,不可能合謀謊報;即便合謀謊報,后周也未必一定派趙匡胤出征。實際上,是否謊報軍情并不重要,這只不過給陳橋兵變提供一次契機而已,而契機總是可以尋找的。
大軍將出,都城已傳開了謠言:“將在出征之日,冊立點檢為天子!币粋號稱諳知天文的軍校名叫苗訓,也指點了“日下復有日”的天象,宣傳開了改朝換代的“天命”。
初三晚上,大軍抵達開封東北四十里的陳橋驛,將士們相聚議論道:“主上幼弱,我們出死力破敵,有誰知道?不如先冊立點檢為天子,然后北征,為時未晚!”都押衙李處耘把將士意圖報告給匡胤之弟、時任供奉官都知的趙光義和匡胤的掌書記趙普,他倆是這次兵變的直接指揮者。
見軍心已被煽動起來,趙光義與趙普一方面派快騎入京,通知匡胤的死黨殿前都指揮使石守信和殿前都虞候王審琦,讓他們做好應變的準備;一方面部署諸將,環(huán)列待旦,準備擁立勸進。
次日黎明,諸將校露刃環(huán)立匡胤帳前,光義與趙普入內(nèi),匡胤才作乍醒欠伸狀,黃袍已加其身。匡胤說:“你們貪圖富貴立我,必須聽我命令。不然,我不能做你們的主上!苯又,他頒布了入京以后的約束,率大軍返回開封。
城門早在石守信的控制之下,大軍順利入城。時正早朝,韓通聞變,還沒來得及集結(jié)軍隊應變,就被殿前司勇將王彥昇率兵迫逐,合家被殺。這是后周將相中唯一的反抗行動。
當宰相范質(zhì)、王溥被軍士挾持來見時,趙匡胤還辯說自己被六軍所迫,慚負天地。列校羅彥瓌不等二相回答,就揚劍道:“我輩無主,今日必得天子!于是,當日就行禪代禮,正愁沒有禪讓的文告,原后周翰林承旨陶穀從袖中拿出事先擬就的禪位詔。趙匡胤完成了禪讓大禮,他就是宋太祖。
四、趙匡胤一手策劃還是擁立前不知?
在宋代官方文獻中,都把陳橋兵變說成是趙匡胤事先完全不知內(nèi)情的,以便洗刷篡奪政權(quán)的千古罵名。
實際上,匡胤完全是預知兵變的主謀,有關(guān)蛛絲馬跡也并沒有抹盡。例如,大軍將出之際,為何先有“點檢作天子”的謠傳?為何軍將(或說是高懷德)和陶穀敢于預備足以殺身的黃袍和禪位詔?還有兩件家庭佚聞也泄露了天機。
其一,北征前夕,點檢作天子的謠傳令京城人心惶惶,富室或舉家逃匿外州,趙匡胤密告家人,說:“外間洶洶,將若之何?”他的姐姐拿起搟面杖要揍他,說:“大丈夫臨大事,可否應自作主張。到家來嚇唬婦女干嗎?”
其二,趙匡胤兵變成功,回師京城,有人報其母杜氏,她說我兒素有大志,今天果然。”兩事也都證明匡胤是預知其事的幕后謀主。趙匡胤之所以在代周以后遮遮蓋蓋,還是拘泥于儒家正統(tǒng)思想。實際上,他后來的開國措施結(jié)束了五代政局動蕩和政變頻仍的局面,有功于歷史甚多,后人已經(jīng)并不在意他如何得位的細枝末節(jié)了。
五、定都開封的利與弊
次日,因太祖曾任后周歸德軍節(jié)度使,歸德軍治所在宋州(今河南商丘),故定國號為宋,改元建隆,仍定都開封。五代除后唐建都洛陽,其他四朝皆都開封。除了北邊還有黃河,開封所處的地理位置基本上是易攻難守,故而直到太祖晚年,還有遷都之議。
開寶九年(976年),他準備遷都洛陽,群臣力諫不便,太祖表示將來還要再遷都長安,理由是“欲據(jù)山河之勝而去冗兵(還有一個原因,據(jù)說是為了避開其弟光義在開封形成的勢力集團)。光義諫曰:“在德不在險!碧婺涣季,放棄了遷都的打算,說:“不出百年,天下民力殫矣!
確實,從軍事地理學上看,定都開封的先天不足是顯而易見的。它勢必要求有重兵拱衛(wèi)京畿,造成守內(nèi)虛外的結(jié)果。而澶淵之盟、靖康之變,也與開封四戰(zhàn)之地的地理條件息息相關(guān)。但從經(jīng)濟地理角度看,定都開封已成為不可逆轉(zhuǎn)的趨勢。
這是因為:晚唐以來國家財政主要仰賴江南經(jīng)濟,而江南漕糧能夠順抵開封,卻難到洛陽。太祖在吳越獻寶犀帶時說:“我有三條寶帶,一是汴河,一是惠民河,一是五丈河。”首當其沖的汴河就是連通大運河以專運江南漕糧的。因而,太祖最終放棄遷都洛陽、再遷長安的計劃,只得定都開封,自有其不得已的苦衷。
六、平定叛亂
再回到太祖開國的話題上來。太祖代周,有兩個握重兵在外的將領(lǐng)并不買賬。一個是駐守潞州(今山西長治)的原后周昭義軍節(jié)度使李筠,一個就是以侍衛(wèi)馬步軍都指揮使駐守揚州的李重進。太祖即位后,即遣使加兩人中書令的榮銜,試圖穩(wěn)住他倆。
李筠先是拒見使者,既而會見使者時對著周太祖郭威的畫像涕泣個不停,卻猶豫不敢立即起兵。其后,他與后周的世仇北漢結(jié)盟,遲至四月才公然揭旗反宋。他命其子守節(jié)鎮(zhèn)守潞州,大軍兵鋒直指開封。太祖派石守信、高懷德等分道迎擊,扼斷其退入太行山的關(guān)隘。
六月,太祖親率大軍進討。李筠退保澤州(今山西晉城),城被攻破后,他投火而死。宋軍進攻潞州,守節(jié)投降。
在李筠舉兵以后,李重進派親吏翟守珣前往聯(lián)絡(luò)。不料守珣先到開封見了宋太祖,太祖讓他說服李重進暫緩發(fā)兵,以免南北呼應,局面復雜。守珣回去照辦,重進信以為真。大祖遣使賜重進鐵券誓書,重進竟準備治裝入朝,被左右勸阻,這才拘留了宋使,修城繕兵,還向南唐求援。
九月,李重進在揚州起兵。其時李筠之亂早被平定,正給太祖一個出兵平叛的理由。十一月太祖親率大軍圍揚州,當日破城,李重進合門自焚而死。
《宋史》把二李與韓通并列為周三臣,實際上三人并不能概而論。韓通死于趙宋禪代之際,稱得上是后周的忠臣,宋太祖贈官禮葬,也是表彰其節(jié)概。據(jù)說,太祖見到開寶寺壁畫中韓通的畫像,即命人涂去,在韓通面前,太祖自知是有愧于后周的。
而二李不在宋太祖禪代之際起兵,于傳統(tǒng)的忠義已經(jīng)有虧,卻舉旗于局面安定之后,對天下的大勢更是昧然。尤其是李重進,完全出于一己的盤算,進退踟躕,舉措乖張,結(jié)局可以想見。說二李是逆潮流而動的叛亂,絕不算冤枉。
宋太祖削平二李,使那些心懷不滿而勢力不大的地方藩鎮(zhèn)不敢再萌反志,標志著宋代后周的最終完成。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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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趙匡胤不得不談?wù)劰,趙匡胤也是有樣學樣。當年郭威撤下軍旗當作黃袍 黃袍加身的時候趙匡胤就已經(jīng)是郭威的親兵了,親眼目睹了這一場好把戲,到后來不過是好戲重唱了,一點也不用奇怪。
平定了三鎮(zhèn)之亂的郭威在外面是軍權(quán)最大的一個節(jié)度使,本來也是想好好的當個忠臣的,輔佐幼帝,以報先帝的知遇提拔之恩?墒18歲的小皇帝血氣方剛啊,沒有經(jīng)歷過太多的事情,嚴重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郭威!郭威是什么樣的人?
(水滸里的魯智深的原型就是郭威。
郭威軍營附件菜市場里有一個賣豬肉的屠夫,欺行霸市啊,盛氣凌人,自己賣的不許別人賣,是當?shù)匾话。郭威走過去重復了水滸傳那的一幕,故意刁難,屠夫也不干啊,知道郭威為難他,沒等屠夫拿刀捅過來,郭威直接一劍穿腸,然后繼續(xù)閑庭信步的在鬧市逛街。這一年郭威才18歲。當然后來被自己的老領(lǐng)導從監(jiān)獄撈出來的)
公元948年后漢皇帝劉知遠駕崩,其子劉承佑繼皇帝位。劉承佑聽信自己的舅舅調(diào)撥,決意除掉郭威。乾祐三年(公元950年)十一月,劉承祐密令曹威等人刺殺在外的大將郭威。有人把皇上要殺郭威的意思透露給了郭威。郭威知道后大怒。便在圣旨上面改了一點,把殺郭威改成了殺郭威身邊的將軍。然后把圣旨給幾個將軍一看,將軍們就暴走了啊,我們就算無功也沒有絲毫過失啊,憑什么殺我們?郭威說皇上的意思我也沒辦法,這個時候幾個將軍就主動提出兵變,擁護郭威為皇。 扯下來軍旗披在郭威身上,然后幾萬人同時三呼萬歲,聲音幾里外的鄉(xiāng)鎮(zhèn)都能聽見,然后舉兵殺向開封。
趙匡胤,從一個職業(yè)軍人到最后奪得皇位,當大將軍有勇有謀,當皇上謀略天下。
點檢做天子的流言開封城一直在傳,當時要是有微博的話肯定是最熱門的點擊量。經(jīng)過勘察歷史反復推敲,趙匡胤的黃橋兵變 是他和他的親弟弟趙光義 趙普 還有幾個親信大將蓄謀已久的兵變。
當時守衛(wèi)開封都城的幾個軍事主官都是趙匡胤的親信。
顯德七年(960年)正月初一,風聞契丹和北漢聯(lián)兵南下,后周宰相范質(zhì)等人不辨真假,匆忙派遣趙匡胤統(tǒng)率諸軍北上抵御。正月初二,趙匡胤統(tǒng)率大軍離開都城,夜宿距開封東北20公里的陳橋驛(今河南封丘東南陳橋鎮(zhèn)),兵變計劃就付諸實踐了。這天晚上,趙匡胤的一些親信在將士中散布議論,說“今皇帝幼弱,不能親政,我們?yōu)閲Яζ茢,有誰知曉;不若先擁立趙匡胤為皇帝,然后再出發(fā)北征”。將士的兵變情緒很快就被煽動起來。正月初三趙匡胤的弟弟趙匡義(后改名光義即宋太宗趙炅)和親信趙普見時機成熟,便授意將士將一件事先準備好的皇帝登基的黃袍披在假裝醉酒剛剛醒來的趙匡胤身上,并皆拜于庭下,呼喊萬歲的聲音幾里外都能聽到,遂擁立他為皇帝。趙匡胤卻裝出一副被迫的樣子說:“你們自貪富貴,立我為天子,能從我命則可,不然,我不能為若主矣。”擁立者們一齊表示“惟命是聽”。趙匡胤就當眾宣布:“回開封后,對后周的太后和小皇帝不得驚犯,對后周的公卿不得侵凌,對朝市府庫不得侵掠,服從命令者有賞,違反命令者族誅,諸將士都應聲“諾”!”于是趙匡胤率兵變的隊伍回師開封。守備都城的主要禁軍將領(lǐng)石守信、王審琦等人都是趙匡胤過去的“結(jié)社兄弟”,得悉兵變成功后便打開城門接應。當時在開封的后周禁軍將領(lǐng)中,只有侍衛(wèi)親軍馬步軍副都指揮使韓通在倉卒間想率兵抵抗,但還沒有召集軍隊,就被軍校王彥升殺死。陳橋兵變的將士兵不血刃就控制了后周的都城開封。
這時后周宰相范質(zhì)等人才知道不辨軍情真假,就倉促遣將是上了大當,但已無可奈何,只得率百官聽命,翰林學士陶谷拿出一篇事先準備好的禪代詔書,宣布柴宗訓位。趙匡胤遂正式登皇帝位,輕易地奪取了后周政權(quán),改封恭帝柴宗訓為鄭王。由于趙匡胤在后周任歸德軍節(jié)度使的藩鎮(zhèn)所在地是宋州(今河南商丘),遂以宋為國號,定都開封,改元“建隆”。
一、通常意義的“陳橋兵變”
通常意義上的陳橋兵變,無論是在《宋史》還是《續(xù)資治通鑒長編》中都是起自后周顯德七年正月,也就是西元960年的一月底二月初,周世宗駕崩的半年之后,起因是鎮(zhèn)、定二州傳來消息,北漢連結(jié)契丹入寇,需要朝廷任命一員宿將統(tǒng)領(lǐng)大軍北上迎擊,而這員宿將自然就是周世宗遺命掌控殿前司的趙匡胤。
后面就是宋人口徑的天命了——“太祖掌軍政六年,得士卒心,數(shù)從世宗征伐,屢著功績,為人望所歸。至是主少國疑,中外始有推戴之議”;接著是趙匡胤的副手慕容延釗率領(lǐng)前軍先發(fā)渡河,隨后京師謠言(或曰讖語)四起,出軍之日將策立點檢(也就是趙匡胤)為天子的傳言已經(jīng)是鬧得滿城風雨士民驚怖,偏偏內(nèi)廷卻是對此一無所知;然后就是出師當天,軍中小校苗訓妄言天象,與趙匡胤的親吏楚昭輔在軍中鼓噪“天命”;當夜大軍即歇宿在距離東京僅僅只有二十里的陳橋驛,并且在經(jīng)過了一晚上的醞釀活動之后,以趙普、趙匡義為首的軍將對趙匡胤黃袍加身,迫使趙匡胤率軍回師登基。
在這樣的口徑中,趙匡胤當然就不是欺負孤兒寡母的篡位者,更不是背棄周世宗信任的背叛者,而是順應天命的真命天子了,并且頗有幾分迫于無奈的苦衷,再加上叛軍入城之后的殺戮很輕微,對城市幾無破壞,“市不易肆”,還有“善待柴家后人”云云,無不凸顯出這是一位何等的仁厚之君!
當然,在這段故事當中,年僅二十出頭的趙匡義甚至有高于趙普翊戴之功的表現(xiàn),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陳橋兵變的主謀和關(guān)鍵策劃人,一方面替其兄長分擔了造反作亂的惡名,一方面又顯示了他在趙氏集團當中的極端重要性。
這樣的口徑幾乎傳布了近千年,《長編》中雖然照錄了削弱趙匡義作用的說法,卻也沒有推翻此論,而僅能以“今從新錄”作些有限的暗示罷了。
宋朝之后,士人們沒有了指斥當朝的顧慮,對陳橋兵變探究得就越來越多,不過一般也就是限于指出趙匡胤本人參與謀反的程度更深,且時間更早,而趙匡義實際上因為年少位卑而戲份很輕,但是在俺看來,這些說法仍然沒能把整個陰謀的過程說透,甚至有些分析如“周世宗對趙匡胤過于信任”云云,其實頗有小視周世宗之嫌,而那些涉及到這一段公案的網(wǎng)文在這方面就更是顯得淺薄了。
實在是疑點太多了,盡管宋代的文人百般諱言或者粉飾,畢竟沒有《四庫全書》這等偉業(yè),在史書中殘留的蛛絲馬跡還是讓俺抓住了一些線索。
二、陳橋兵變的緣起
趙匡胤的“黃袍加身”并不像郭威的起兵那樣是被朝廷所迫,而策劃精細比郭威后來的裂黃旗加身猶有過之,這一點到了如今應該是沒有什么疑問的了。不過很多人還在沉醉于“趙匡胤被部下或者情勢相逼”這樣的說法,不少人只承認趙匡胤到了陳橋之后才真正主動起來,而先前的那些布置都是趙普和趙匡義瞞著趙匡胤干的,即使承認趙匡胤早有圖謀的人,也往往要給他強加上一點理由,譬如周世宗駕崩之后趙匡胤受到了文臣的打壓,他的陰謀策劃都是出于反擊的不得已,而他的策劃之所以能夠輕易成功,又是因為周世宗對張永德過于猜忌,卻過于信任了趙匡胤,這又可以說周室咎由自取。
關(guān)于張永德的問題,后世有傳言他被周世宗落去軍職是因為一件“點檢作天子”的木牌,而張永德又是后周太祖郭威的女婿,對于實為郭威內(nèi)侄的周世宗已經(jīng)頗有威脅,更遑論其幼子,所以周世宗在自知不久人世的時候?qū)堄赖骂H多猜忌,于是罷去了張永德的殿前司都點檢一職,讓根基較淺的趙匡胤接任。
而關(guān)于“周世宗猜忌”的說法,趙匡胤本人更是在篡位之后不斷地親自制造輿論,甚至對群臣有“周世宗見諸將方面大耳者皆殺之,然我終日侍側(cè),不能害我”之語,更似乎是坐實了周世宗的猜忌之性。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
首先,宋人關(guān)于本朝的粉飾之辭未必可信,尤其是趙匡胤本人這種利害相關(guān)者,篡位而且是背叛了自己恩主的人,對恩主還不是盡量編排?
宋人筆記還曾經(jīng)記載過這樣一件事情,說的是某次軍亂的時候,趙母用擔子挑籃挑著趙匡胤、趙匡義兄弟兩人逃難,被陳摶看見,這個中國歷史上有名的道人、仙人立即口占“莫道當今無天子,都將天子上擔挑”詩句,端的是顯示了趙氏兄弟的天命所歸……不過這不是瞎扯是什么?
趙匡胤生于后唐天成二年也就是西元927年,而趙匡義是生于后晉天福四年也就是西元939年,兩個人相差了整整一輪,趙母用擔子來挑,那趙匡胤該是何等無能!這可和他早年頭撞城門而無傷的神奇與頑劣完全不符,再者說了,后晉的兵亂要導致住在禁軍營地里面的指揮使家屬倉皇逃難,那得是什么樣的兵亂?大概只能是耶律德光入東京那一段時間吧……然則那時候趙匡胤都生女兒了,或者是石敬瑭滅后唐那一段時間?可是那時候趙匡義連液體都不是呢~
即使單論趙匡胤的這一段話,那也是漏洞百出,周世宗把方面大耳的禁軍將領(lǐng)和藩鎮(zhèn)都殺了?只留下了趙匡胤?莫非周世宗和趙匡胤有基情?
莫非趙匡胤剩下來的那些同僚都是尖嘴猴腮?石守信、王審琦等人是斷然不能答應的啊!
再具體到張永德,周世宗要是猜忌郭威的女婿,又怎么不去猜忌郭威的外甥李重進了?須知李重進的軍職可一直要比張永德更高,軍中的資歷也更高,甚至在周世宗繼位之前還高于他本人,以致于郭威打算傳位于周世宗的時候都要專門把兩人召到面前,命令張永德向周世宗行君臣之禮以定名分。總不會那一拜就可以決定一生了吧?這可不像是慣于猜忌之人的想法啊……
與其相信這種指控,俺還不如相信《卻掃編》里面的記述暗示的另一種可能性呢——
周世宗既定三關(guān),遇疾而退,至澶淵遲留不行,雖宰輔近臣問疾者皆莫得見,中外洶懼。時張永德為澶州節(jié)度使,永德尚周太祖之女,以親故,獨得至臥內(nèi),于是群臣因永德言曰:“天下未定,根本空虛,四方諸侯惟幸京師之有變。今澶、汴相去甚邇,不速歸以安人情,顧憚旦夕之勞而遲回于此,如有不可諱,奈宗廟何!”永德然之,乘間為世宗言如群臣旨,世宗問:“誰使汝為此言?”永德對以君臣之意皆愿為此,世宗熟思久之,嘆曰:“吾固知汝必為人所教,獨不喻吾意哉!然觀汝之窮薄,惡足當此!”即日趣駕歸京師。
周世宗從這件事情上看出來張永德的耳朵根子太軟,在自己的身后說不定就會被哪個陰謀家給利用了,恐怕難以擔負托孤重任,這才罷去他的軍職,但是也沒虧待了他,鎮(zhèn)寧軍節(jié)度使的實職依然是穩(wěn)穩(wěn)的,張永德還在為后周鎮(zhèn)守東京北面的重鎮(zhèn)澶州(也就是周世宗本人的起家之地),并有檢校太尉、同平章事的加銜。
至于那件“點檢作天子”的木牌,可以是與張永德有宿怨的李重進陷害,可以是張永德副手趙匡胤的一石二鳥之計,也可以是后來宋人編排出來的祥瑞,這其實都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因為周世宗其實并沒有真正上當,而此事即便是趙匡胤做的,也并不能說明他此時就已經(jīng)陰謀作亂了。
陰謀搬開自己的上司,多半只是為了自身升官而已,而且他還不能保證自己就可以接替張永德的位置,畢竟周世宗的決定不是趙匡胤可以左右的。
周世宗確實罷去了張永德的軍職,并且讓趙匡胤接任殿前司都點檢,但是并沒有將禁軍全部交付于他,更不是把自己的身后事完全寄托在這個根基略淺的禁軍大將身上,趙匡胤在周世宗生時不敢有任何妄想,在周世宗剛剛駕崩的時候也不具備作亂的條件。
郭威將李重進和張永德扶起來輔弼周世宗,這兩人在世宗朝分掌侍衛(wèi)親軍司和殿前司,后周初年才建立起來的殿前司經(jīng)過近十年的經(jīng)營和刻意拔高,已經(jīng)能夠與侍衛(wèi)親軍司相拮抗,而李重進與張永德兩人恰到好處的交惡更是讓這兩個禁軍軍司取得了一種微妙的平衡,由趙匡胤接任殿前司主帥絕不會讓這種平衡向殿前司傾斜。
三、陳橋叛軍是從哪天開始練起的?
那么陳橋兵變的真正策劃到底起于何時呢?陳橋叛軍到底是從哪天開始練起的呢?
很多人根據(jù)明確的史料記載和陰謀論的推理,將這個時間節(jié)點從顯德七年的正月前推到了顯德六年的十二月,侍衛(wèi)馬步軍都虞候韓令坤和侍衛(wèi)親軍步軍都指揮使張令鐸領(lǐng)兵巡北邊,隨后就傳來契丹、北漢聯(lián)軍入寇的消息,而在陳橋兵變之后,如此浩大的聯(lián)軍居然就偃旗息鼓了,考慮到冬季從來都不是契丹人南侵打草谷的時節(jié),反而在后周幼主繼位時日更短的秋季卻還沒有這種消息,可見這份警訊多半是為了配合趙匡胤攫取軍權(quán)從而順利地發(fā)動兵變。
至于捏造警訊與趙匡胤密切配合的人是誰,論者多數(shù)懷疑那個與趙匡胤算得上總角之交的韓令坤,而并沒有將視線落在鎮(zhèn)州的成德軍節(jié)度使郭崇與定州的義武軍節(jié)度使孫行友身上,因為從以后的人生軌跡來看,郭崇因為對后周郭氏的忠誠而很為趙匡胤疑忌,孫行友則“不自安,累表乞解官歸出,詔不允”,后來卻干脆被趙匡胤使計拿到東京削奪官爵勒歸私第了,這樣的兩個人不太可能是趙匡胤篡位的功臣。
不過在俺看來,韓令坤也未必在一開始就知情,因為他和趙匡胤固然是打小的交情,但是長期以來地位并不比趙匡胤更低,沒道理成為趙匡胤篡位的急先鋒,倒是在事發(fā)之后自然成為盟友的可能性更高一些,事實上從韓令坤的酬功也可以看出來,他算不得趙氏集團的核心人物。
最可疑的其實是成德軍和義武軍的兩個監(jiān)軍,陳思誨密告郭崇可是相當?shù)姆e極,藥繼能密告孫行友也是不遑多讓,這其實比較符合趙家在軍中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且集中于中下層的特點。
但是這不是俺的什么大發(fā)現(xiàn),這些觀點說穿了終究只是猜測,而且是幾乎沒有太明顯旁證的猜測,俺真正的發(fā)現(xiàn),是對趙匡胤篡位陰謀起始時間的推斷。
根據(jù)對史書中一些蛛絲馬跡的組織,現(xiàn)在俺已經(jīng)基本敢于肯定,趙匡胤起心作亂并且付諸實施不會晚于顯德六年的七月,也就是周世宗駕崩的一個月之后。
顯德六年是轉(zhuǎn)折性的一年,周世宗北伐功敗垂成,燕云十六州從此確認遠離中國達四百年之久,這一年更是后周政權(quán)災難性的一年。就在這年的三月份,才華橫溢且為人方正的樞密使王樸因積勞成疾而驟然離世,時年只有四十四歲,僅僅三個月之后,與其稱得上君臣相得無間的周世宗駕崩,他更是沒能活過四十大關(guān),這樣的災難讓歷史上如此英明的君主也來不及完善地布置好后事,盡管他已經(jīng)是盡力運籌了。
讓俺確信趙匡胤陰謀起始的,是后周禁軍與節(jié)鎮(zhèn)不同尋常的人事變動。
對五代歷史有所認知的人都知道,只要是先皇有心理準備的駕崩,他總會為嗣君提前安排好人事,尤其是在嗣君相當年幼的情況下,這種安排就更會殫精竭慮,之后如果嗣君不是自覺可以掌控朝政與禁軍的話,短時間內(nèi)是不可能再大幅度變更人事的就連郭榮要對郭威的安排進行變動,那也得是在高平之戰(zhàn)以后。
然則顯德六年的七月卻出現(xiàn)了太大的異常。
【秋七月……庚申,以邢州節(jié)度使王仁鎬為襄州節(jié)度使,進封開國公;以侍衛(wèi)步軍都指揮使、曹州節(jié)度使、檢校太保袁彥為陜州節(jié)度使、加檢校太傅;以右羽林統(tǒng)軍、權(quán)知邢州事、檢校太保李繼勛為邢州節(jié)度使,加檢校太傅;以滑州留后、檢校太保陳思讓為滄州節(jié)度使;以侍衛(wèi)馬軍都指揮使、陳州節(jié)度使、檢校太傅韓令坤為侍衛(wèi)馬步都虞候,依前陳州節(jié)度使,加檢校太尉;以龍捷左廂都指揮使、岳州防御使、檢校司徒高懷德為夔州節(jié)度使,充侍衛(wèi)馬軍都指揮使、檢校太保;以虎捷左廂都指揮使、常州防御使、檢校司空張鐸為遂州節(jié)度使,充侍衛(wèi)步軍都指揮使、檢校太保,仍改名令鐸……壬戌,以鄆州節(jié)度使、充侍衛(wèi)馬步軍都指揮使、檢校太傅、兼侍中李重進為淮南節(jié)度使、檢校太尉、兼侍中,依前侍衛(wèi)馬步軍都指揮使;以襄州節(jié)度使、檢校太尉、同平章事向拱為河南尹,充西京留守,加檢校太師、兼侍中……以宋州節(jié)度使、充侍衛(wèi)馬步軍副都指揮、檢校太尉、同平章事韓通為鄆州節(jié)度使,依前侍衛(wèi)親軍馬步軍副都指揮使;以澶州節(jié)度使、檢校太尉、同平章事、附馬都尉張永德為許州節(jié)度使,進封開國公;以今上為宋州節(jié)度使,依前檢校太尉、殿前都點檢,進封開國侯;以淮南節(jié)度使兼殿前副都點檢、檢校太保慕容延釗為澶州節(jié)度使、檢校太傅,依前殿前副都點檢,進封開國伯;以殿前都指揮使、江州防御使、檢校司空石守信為滑州節(jié)度使、檢校太保,依前殿前都指揮使……】
變化真的是太大太多了一點!
軍史軍史,不光有歷史,還不能離開地理,現(xiàn)在請大家自己去找來譚其驤的《中國歷史地圖集》,翻到后周那一頁結(jié)合著看一看。
王仁鎬是郭威的鄉(xiāng)黨和起兵時的副手,可以說是嫡系中的嫡系,此時又是坐鎮(zhèn)郭氏和自己的故鄉(xiāng),而且邢州距離東京并不遠,這樣的一個人卻被驟然調(diào)往了后周的西南邊陲襄州,接替他的卻是趙匡胤義社十兄弟之首的李繼勛。
袁彥也是周室的嫡系,而且性情兇悍,即使被罷去軍職出鎮(zhèn)陜州,趙匡胤篡位之后都“慮其為變,遣(潘)美監(jiān)其軍以圖之”,而接替他擔任侍衛(wèi)步軍都指揮使的張令鐸卻是公認的老好人,“性仁恕”,可知這個人事變動隱含的意味。
陳思讓其實就是成德軍監(jiān)軍陳思誨的兄長,應該說不能算趙家堅定的敵人,但是就因為他鎮(zhèn)守的是黃河南面的重要渡口滑州,而且多半動向不明,竟然就被支去了北疆的滄州,而接替他的則是義社十兄弟當中的石守信。
原本坐鎮(zhèn)東京東面鄆州的李重進被遠遠地支去了揚州,唯一“幸運”的是接替者韓通也算周室忠臣,不過李重進是虛領(lǐng)侍衛(wèi)親軍司而實掌節(jié)鎮(zhèn),韓通卻是要留在東京打理侍衛(wèi)親軍司的,鄆州其實在節(jié)度判官等文臣的掌握下,其中的幸與不幸也就難說了。
然后戲肉來了,緊鄰東京的東南重鎮(zhèn)宋州,就此從韓通手里轉(zhuǎn)入了“今上”也就是趙匡胤之手。
被李重進擠走的慕容延釗這回接替的卻是張永德的澶州,而張永德就只好去趙匡胤原先的節(jié)鎮(zhèn)許州了,黃河渡口已經(jīng)全數(shù)不在周室親信掌握之下。
其實這樣的節(jié)鎮(zhèn)變更在五代末期還算小事,畢竟進入了五代后期,不靠禁軍而只依靠方鎮(zhèn)作亂成功的就只有石敬瑭一個,而要是京師發(fā)生巨變,周圍的方鎮(zhèn)勤王也僅僅是聊勝于無而已。
要命的還是禁軍軍職的變動。
殿前司沒什么大變化,至少在中高層是比較少的,不過張永德卸職之后,曾經(jīng)擔任過選兵、推薦將領(lǐng)的趙匡胤,此時又總領(lǐng)殿前司,而且副都點檢慕容延釗與其關(guān)系甚密,都指揮使石守信、都虞候王審琦都是趙匡胤的義社兄弟,殿前司不說是鐵桶一般,那也是沒有多少異聲的。
一直是周室嫡系占據(jù)優(yōu)勢的侍衛(wèi)親軍司變化可就大了去了。
侍衛(wèi)親軍都指揮使李重進也就是仍然掛著個名,人卻離開東京和軍司遠遠的,對東京的局勢可以說毫無影響力了;副都指揮使韓通倒是執(zhí)掌侍衛(wèi)親軍司,坐鎮(zhèn)東京得到周室的特別倚重,可惜……“韓瞪眼”之名注定了他或許會有聽命的下屬,卻不會有冒死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
升任侍衛(wèi)馬步都虞候的韓令坤,不消說得,即使不能算趙氏陣營的鐵桿吧,那也肯定不會是周室的忠臣。
龍捷左廂都指揮使高懷德升任馬軍都指揮使,這也是一個和趙家頗有交情的軍將子弟,即使比韓令坤還有疏遠一點吧,那么保持中立大概沒什么問題的;虎捷左廂都指揮使張令鐸升任步軍都指揮使,頂?shù)舻漠斎皇侵苁业障档脑瑥?/p>
沒有在《舊五代史·周恭帝紀》當中出現(xiàn)的人事變動還有更多。
柴貴,這個幾乎已經(jīng)被宋朝的史官們徹底磨滅的人名,是周世宗血親的弟弟,本來擔任著侍衛(wèi)親軍龍捷右?guī)贾笓]使,資歷比左廂的高懷德還要老那么一點,可是他不僅是沒有升任馬軍都指揮使,甚至被罷去軍職出任了虢州防御使,這個人名不見于五代史,在《宋史》當中也僅見于禮志和張令鐸傳的一行字,盡管他的身世和軍職都不算低了,重要性應該也不會差。接替柴貴的是祁廷訓,一個人稱“祁橐駝”的人,這個綽號“以其龐大而無所取也”,綽號當然是不會取錯的,其人在史書上獲得的評價就是“形質(zhì)魁岸,無才略,臨事多規(guī)避”,在稍事過渡之后,此人就被打發(fā)到安遠軍節(jié)度觀察留后的位置上去了。
陸萬友,以天雄軍馬軍都指揮使預謀過郭威起兵,在虎捷右?guī)贾笓]使的位置被罷去軍職出任安州防御使。
李韜,從郭威平三鎮(zhèn)之亂立功,在侍衛(wèi)親軍司的一個軍都指揮使的位置上出為趙州刺史。
王晉卿,周世宗鎮(zhèn)守澶州時投軍,在龍捷右?guī)谝卉姸贾笓]使的位置上出為濱州刺史。
這些還只是俺從《宋史》當中零零星星抓來的能夠進入本傳的人員(除了柴貴之外),是不是有更多的軍一級將領(lǐng)被罷去軍職?俺相信肯定是有的,而且相當不少,這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一次大清洗了!
四、有無合謀者?
這樣的大清洗,幾乎就只有高平之戰(zhàn)后的周世宗干過,而這兩次顯然難以相提并論,根本就掌握不了朝堂的年輕太后和年幼皇帝可能主動這么干?當真是難以想象。
唯一的解釋就是陰謀,是符合最后篡權(quán)得利者的陰謀。
不過趙匡胤當然是沒有這種人事權(quán)的,軍中大清洗符合他的利益需求,卻不是他自己做得到的,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能是樞密使和宰相。
誰和趙匡胤合謀了?范質(zhì),王溥,魏仁浦,還是吳廷祚?
范質(zhì)不太可能,從他后來的憂憤而卒以及不愿請謚號來看,他對于自己的失職悔意極深,那就斷不可能是與趙匡胤合謀的人,不過他阻止了周世宗遺詔任命王著為相,為了攬權(quán)而私心自用是有的,估計這就是他悔意的來源;王溥倒是有許多跡象顯示和趙匡胤早已勾連,但是一個庸碌的次相怕還無力主導軍職的大規(guī)模變動,哪怕他兼任了樞密院的職務(wù);吳廷祚倒是樞密使,不過此人擔任樞密使的資歷很淺,而且他在宋朝很遭趙匡胤疑忌,死得也相當蹊蹺,并不像有能力謀劃并且收取了陰謀紅利的人。
只有魏仁浦,這個小吏出身的資深樞密使,早在后漢時期就已經(jīng)是樞密院的兵房主事,對軍職變動的訣竅深得其味,而且相對于吳廷祚這個新扎樞密使和另外三個宰相參知樞密院事在這方面有更扎實的發(fā)言權(quán),唯一的問題就是,魏仁浦到底是深入?yún)⑴c了趙匡胤兵變的陰謀,還是只做了這個陰謀的一部分工具。
只是對于這一點,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是無解了,魏仁浦或許只是幫著趙匡胤排除異己?畢竟他與篡位者合謀得不到多大的特殊利益,倒是他和趙匡胤早已預定的兒女親家關(guān)系可能讓他小小地用點權(quán)力幫趙匡胤謀私,結(jié)果卻幫助趙匡胤完成了兵變布局。也許正是基于這個教訓,趙匡胤自己對樞密使與宰相之間過于密切的關(guān)系萬分警惕,后來他的樞密使李崇矩和宰相趙普結(jié)兒女親家,趙匡胤便極為不喜,并且因此而改變了樞密使、宰相一起候?qū)Φ膫鹘y(tǒng)。
說到這里,王樸之死為何是后周的災難,趙匡胤為何說“此人在,朕不得此袍著”,答案也就很簡單了,并不是如果王樸活著的話可以和韓通共同舉兵平叛,而是王樸在樞密使任上的話,趙匡胤的兵變布局壓根就不可能完成!周世宗臨終安排下來的托孤局面不可能被顢邗地破壞,后周政局平穩(wěn)地過渡到郭宗訓親政是大有可能的。
【周顯德中,樸與魏仁浦俱為樞密使。時太祖皇帝已掌禁兵,一日,有殿直乘馬誤沖太祖導從,太祖自詣密地,訴其無禮。仁浦令徽院勘詰,樸謂太祖曰:“太尉名位雖高,未加使相。殿直,廷臣也,與太尉比肩事主,太尉況帶職,不宜如此!碧嫖ㄎǘ!
魏仁浦和王樸的差距著實大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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